了。 宋青山从厅屋出来,满院子的,要看看自己的家呢。 宋老三赶忙就跟上了。 他一把推开宋老三两口子住的东屋扫了一眼,又推开宋青玉住的西屋扫了一眼,最后停在苏向晚原来住过的小西屋门前,这屋子里的东西,宋老三早都腾空了,现在装着杂物呢。 他转身要走,老太太撵出来了:“你爸架火要给你炖茶了,坐着慢慢喝茶啊,走啥走?” “不是分家了嘛,我不得回我自个儿的家?”宋青山说。 宋老太赶忙说:“我叫老三跟着你?” “我又不是不认路,为啥要老三跟着?”虽然语气还行,但显而易见的,因为妻儿受了欺负,宋青山很不高兴。 “那一拖拉机的东西,你得搬回咱家吧。”老太太又说。 宋青山眉头都皱起来了:“家里断顿了吗,开不了灶了吗?” “那倒没有。”老太太赶忙说。 显而易见的,老宋家这陈设,这摆饰,在宋家庄,那就是第一富。 “没断顿就完了再说。”宋青山说着,直接出门了。 这不,宋青山刚出了门,眼见得面前一股黑雾,刷的一下就从自己眼前窜出去了。 正是刚才那个腿长,脸蛋秀气,扛着根棍子的小驴蛋。 小屁股蛋子翘翘的,两条腿像风扇似的,跑的可快了。 地主家的大院子,现在的劳改点。 外面看着宽敞着呢,毕竟地主家的大院子嘛,上面还贴着标语呢:一切地富反坏,都必须接受劳动人民的再教育! 红色的感叹号触目惊心,劳改点三个大字更是,描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红。 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门全是把着铁将军的,还贴着标语呢,只在角落里有一间小屋子,门开着呢。 宋青山原来进过老地主宋扒皮的家,记得这应该是他家放杂物的一间屋子,门上撕了封条,窗子里站着个奶娃娃呢。 只有一床半旧的被子,铺着点薄薄的褥子,连张棉毡都没有的炕上,地上一个女人,正在拿碗给娃娃晾奶粉。 还有个同样五六岁,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小子,就缩在这女人的身边。 屋子里只有两只磨的光滑的大树根子当凳子,除了灶台,连张桌子都没有。 这,就是宋青山的家了。 苏向晚任凭凭他打量着,他既然不问,当然也不跟他说话。 驴蛋神出鬼没,这会儿也进了屋子,站到苏向晚身边了,一脸戒备的,看着突然就闯入自家的,这个陌生,高大的男人呢。 “你有名字,叫宋东海,往后谁要敢叫你粪篓子,不是有棍子嘛,上前就打,不要怕,打伤了谁我负责。”宋青山看着儿子,就说。 驴蛋吸了吸鼻子,嗯了一声。 东海,在驴蛋的印象里,没有具体的印象和概念,但是海,应该比河还大,听起来似乎挺带劲儿的呢。 狗蛋一听东海两个字,虽然不知道东海是个啥,但是,感觉似乎挺好听的,就很想问问,自己是不是也有名儿,自己得叫个啥名字。 但是,毕竟他心里,赵干部比宋青山更像个爸爸,所以,他想了想,还是不问了的好。 “那个,有盆嘛,我得先洗个手。”宋青山突然站了起来,就走到了苏向晚身边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