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立即被推翻。实在得不出答案,只能暂时压下,决定不在姑孰久留,尽速动身返回建康。 这里的情况太奇怪,奇怪得有些诡异。 直觉告诉他不要打探,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,马上出城走人。至于桓大司马不应天子召唤,如实上禀即可。 桓元子不入建康,对自己利大于弊。 对王坦之来说,同褚太后打交道,远比和桓温掰腕子要得心应手。 无论褚太后背地里打着什么样的算盘,请司马昱立皇太子,终归符合大部分士族的利益。若是遵天子旨意,征桓温入京辅政,皇太子之事不能成,局面会变得更乱。 王坦之和谢安有过一番长谈,桓温野心昭昭,天子病入膏肓,面对这种危局,所行的每一步都需谨慎。 如能立下皇太子,则皇统后继有人。桓温真要起兵,大可联合郗愔,以北府保卫建康,击退来犯。 “即便是前门拒虎后门引狼,终归能缓和一段时日。有喘息之机,总能想出办法。” 从立国开始,东晋皇室就在士族、权臣和外戚的夹缝间求生存。朝堂的权柄在后者之间轮换,少有真正握于天子之手的时候。 如今西有桓温,东有郗愔。朝堂上的意见不能达成一致,建康士族的日子同样不好过。 若非实在没办法,王坦之压根不会奉旨前来姑孰。 想到这里,王坦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喉咙间似堵住石子,嘴里更有一丝苦味。 “罢。” 桓温不应召入朝,短时间内,郗愔有七成以上的可能继续按兵不动。这对建康乃至台城都是件好事。如能把握时机,必可劝官家立下皇太子。 只不过,真要立两个奴婢所出的皇子? 王坦之锁紧眉心。 东海王固然不可,武陵王、梁王、淮陵王皆有后嗣,且为王妃和夫人所生。生母虽非高门,到底是士族女郎,从哪个方面看都尊贵过昆仑婢所出的奴子。 然而,褚太后的意思,不是司马曜就是司马道子,势必要立其一。如果另举他人,时间来不及是其一,另一方面,宫中和朝堂必将有一番拉锯。 王坦之深深叹息。 忆起同谢安的长谈,阵阵酸楚涌上心头。 为家、为族、为国、为民。 西院中,司马道福见过幽州来人,命婢仆撤去屏风,想到对方话中的暗示,用力攥着衣袖,很有些举棋不定。 正想叫来阿叶商量,忽听婢仆来报,“殿下,二公子来了。” “他来做什么?” 司马道福皱眉,刚想说不见,桓济已大步走进室内。两名婢仆跟在他的身后,神情间满是惊慌。八成是没能将人拦住,担忧公主殿下责罚。 “细君,你我夫妻许久不见,怎么,不想为夫吗?” 桓济满身酒气,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。大衫敞开,笑容放肆,话说得没一点顾忌,哪里像是士族郎君,分明就是个市井无赖。 司马道福气得嘴唇发抖。 这是将她当成了什么? 桓济不以为意,坐到司马道福对面,醉醺醺的笑着:“怎么,见到为夫不开心?不开心的话,为何从建康回来?留在府中,嗝,不是还能找机会去乌衣巷,候着王献之露面?” “夫主醉了。” “醉了?”桓济凑得更近,酒气刺鼻,“不醉怎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