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颇有几分陶醉,看得阿黍直咳嗽。 咳嗽声传入耳中,桓容意识到不妥,但见对方神情,眼珠转了转,故意不做理会,好似全副心神都被吸引。 江州来人十分知趣,低头垂眸,视若未见。心下暗道:虽说提前加冠,终有几分少年心性,这对明公实是好事。 安排来人往客厢休息,桓容继续打量三匹小马。 或许是方糖威力太大,三匹小马乖巧的凑近桓容,蹭着他的腿,格外温驯,样子愈发讨喜。 “阿黍。” “奴在。” “请阿母和阿姨,不,还是我亲自去。”桓容站起身,牵起小马,道,“这马稀罕,该给阿母和阿姨看看。” 边说边向外走,中途忽然停住,“今日书院休沐,派人将阿峰请来。这马个头小,倒适合他骑。” “诺!” 桓容牵着小马走向后宅,沿途引来目光无数。 无论健仆还是婢仆,看到眼前情形,都是下巴脱臼,眼珠子滚落一地。 桓刺使半点不觉,信步前行,三匹小马哒哒哒跟在身后,时而打个响鼻。 南康公主正和李夫人正在核对田册。 离开建康时走得匆忙,许多事没来得及处理。在盱眙安定下来,田地田奴都要清点,还有金银珍宝,全部要重新造册。 “这些还在建康,一时之间取不出来,倒也没有大碍。”南康公主放下竹简,端起茶汤饮了一口,道,“只是这些田没有专人照管,怕会存不下几亩。” “阿姊无需忧心。”李夫人笑道,“说起来,这些算不上好田,为他人占去也是无妨。倒是几个罪奴该当心,以防他们乱说,需快些派人去处理掉。” 南康公主点点头。 正说话时,婢仆入内禀报,言桓容从前院来,还牵了三匹马。 “马?”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面面相觑。 “瓜儿怎么会牵马来?” 正疑惑不解时,桓容笑着走进内室,拱手揖礼道:“阿母,阿姨,江州的叔父送来书信,并赠给儿子一份厚礼。” “厚礼?”南康公主看向桓容,“该不是马?” “阿母英明!”桓容笑得更欢,道,“还请阿母阿姨移步。” “能让郎君如此心喜,莫非是汗血宝马?”李夫人难得生出好奇心。 “非也。”桓容摇摇头,故意卖个关子,道,“此时揭开无趣,阿母阿姨无妨亲眼看一眼。再者言,长时对着竹简必定疲惫,就当放松一下。” “也好。” 南康公主面露笑容,起身行往室外。 “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何等良驹,竟让你如此推崇。” 踏上木屐,三人走到廊下。 见到院中三匹小马,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同时愣住。 马驹? “阿母,此非马驹,而是成马。” “成马?” “对。” 桓容正要解释,恰好见袁峰走来,当即命健仆牵住小马,道:“阿峰快来。” 袁峰快行两步,到了近前,一板一眼行礼道:“见过殿下,见过夫人,见过阿兄。” “在自家里不用如此。”南康公主笑道。 桓容上前半步,弯腰将袁峰抱了起来。 袁峰被吓一跳,本能抱住桓容颈项。发现自己做了什么,小脸腾地泛红,最后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。 “阿兄,峰已六岁……” “阿峰不愿同我亲近?为兄好伤心啊。” 桓容心情舒畅,当场开起玩笑。 四头身开始长个,不趁现在多抱几回,以后八成没得抱。 遥想寿春时日,桓刺使莫名感叹,那时的小孩缺乏安全感,出入都要跟着他,走路还要牵着他的衣袖,真心怀念啊! “你不是想学骑马,之前没找到合适的,江州送来三匹果下马,正好给你练手。” “果下马?”袁峰转过头,看向院中的小马,满脸都是惊奇。他还以为是马驹,没想到竟然是果下马? “阿峰知晓此马?”诧异的变成桓容。 “知道。”袁峰点头道,“前朝传记有载,汉魏时有夷狄进贡此马。” “前朝传记?”桓容挑眉。 “学院课业不重,峰日有闲暇,看了些杂书。”小孩很不好意思。 桓刺使默然无语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