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阿弟上表推举我做盐渎县令,会不会让旁人抓住把柄,借机说你任人唯亲?” 桓容很是惊讶的看着桓祎,眉毛差点飞出发际线。 桓祎瞅着桓容,渐渐由担忧变成疑惑。 “阿弟为何这般看我?”桓祎摸摸脸。难不成之前在车内吃米糕,脸上沾了什么? 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。”桓容感叹道,“两位舍人果然有办法!阿兄今后在盐渎任职,可继续跟随仲仁和孔玙学习。” 桓祎无语。 在建康不算完,离开建康还要受这份罪? “阿弟,你可是我亲兄弟!”桓祎满脸苦色,硬朗的五官挤成一团。 “当然。”桓容义正言辞,“不是亲兄弟,我哪会这么下力气!阿兄放心,就算仲仁和孔玙调任幽州,敬德照样会留下,不愁没人指点阿兄。” 桓祎:“……” 他突然觉得,离开建康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。 桓容全不知兄长所想,短暂休息后,想起谢玄托他转交的两封书信,手指敲了敲桌子,看向空荡荡的鹰架,双眼微眯。 不知鹰兄何时能捕猎归来,他必须尽快联系秦璟,可能的话,最好能见上一面。 徐州,彭城郡 相里柳和相里枞离开之后,相里松和相里枣加快速度,投石器和攻城锤等重磅武器接连造好,配合武车使用,不说所向披靡,也能弥补坞堡兵源不足的劣势。 送到北地的武车属于精简版,和桓容专用的车架相比,基本就是宝来和宝马的差距。 饶是如此,也属于公输长出品,在北地是独一份。甭管阵前冲锋还是追击残敌,都能发挥小的作用。 相里枣性子跳脱,一刻也闲不下来。 待攻城锤造好,转而兴起研究床弩。 在盐渎受条件限制,略微伸展不开手脚。到了彭城就没那么多忌讳,秦氏坞堡财大气粗,只要有成品,压根不在乎他浪费多少。 秦璟忙着监督造城,操练新兵,演习战阵。 知道相里枣在折腾床弩,二话不说就带人抢了一回兰陵郡,得来的金银全部换成铁,并给洛州送信,调来城内最好的铁匠,配合相里枣的“研发工作”。 至于兰陵的鲜卑太守是否泪流成河……与他何干? “此弩强劲,攻城守城皆为利器。” 秦璟十分清楚,阿父已经看透晋廷,不再想着同其合作,而是打算凭一己力击败胡人,统一北地。 和晋廷的关系,可以等到此后再议。 毕竟,是否能真的统一北方,秦策心中没底,秦璟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。但身为秦氏子,承继始皇血脉,理当捍卫华夏中原,纵横决荡,横戈跃马。 自汉末动荡,三国鼎立,西晋统一,胡族内迁,秦氏崛起西河,凡计入族谱的郎君,无一不能临阵杀敌。 坞堡经历的大战小战无数,秦氏家主少有寿终正寝。秦氏家族之中,越是嫡支出身的郎君,越多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。 秦璟明白这个道理,秦玚秦玓也十分清楚,连秦玦秦玸都做好战死的准备。身为秦氏子,这是既定的宿命。除非乱世终结,否则没人能够打破。 登上城头,眺望南地,秦璟久久伫立不动,如一株苍松孤立。 碧空万里,鹰鸣声响彻天际,撕开难得的寂静。 矫健的苍鹰自南飞来,盘旋在城头之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