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堂兄?!怎么是你,难道一直是你把我们困在这里的!” 摩昂含笑颌首,应道:“是我。” 脾气好如小丁都不免怒发冲冠:“四海素来同气连枝,你却如此行事,难道是想觊觎我们东海的地位,所以才耍这些阴谋诡计吗?!” 摩昂哈哈大笑:“何须我耍什么阴谋诡计,大伯有子如此,我只需袖手旁观,不出百年,东海地位便会摇摇欲坠了。正是因为四海同气连枝,我才应听心之求,做这些额外的事,让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,稍微用点心!” “是她?!这怎么可能?!” 他们两个嘴上说着不相信,内里却已然信了七八成。他们素来惫懒,文不成武不就多年,父王母后和她都劝过不止一次,只是他们从未听从,想着凭借东海威望,又何须艰苦劳累呢?近年来,父王渐渐灰心,就连她也说得越来越少,他们本以为修炼之事就此作罢,万万没想到,原来是都是敖听心阴谋前的平静!一奶同胞的姊妹,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,欺骗他们的感情。 愤怒、伤心在小乙小丁心中缠成一团乱麻。他们都无暇同摩昂算账,就马不停蹄化作龙身直奔东海,而氤氤于胸的怒气,在看到听心又惊又喜的面容时,彻底爆发了。 “敖听心,你也太过分了吧!” “擅做主张,戏耍我们很好玩吗?!” “我们修不修炼,喜欢做什么,都是我们自己的事,和你这个丫头有半分关系,父王都不管了,需要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?!” “我多管闲事?!”听心喃喃道,突然拔高声音道:“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吗?” 小乙梗着脖子反呛回去:“难道不是吗,父王都不管……” “那是因为常年不嫁,披坚执锐的是我,不是父王!”听心勃然大怒,眼睛都有些发红,“寸心小我百余岁,都已然成婚,四海之中,年纪与我相当的龙公主,哪个不是已经出降,只有我!” 小乙小丁愣住了,一句话都说不出。 “过去你们天天嘲笑我不会打扮,没有女人味,我难道不喜欢锦衣华服,珠宝首饰吗,我难道天生就喜欢舞枪弄棒,在男人堆里打转吗?!你们怎么不动脑子想一想,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弟弟,东海重担压在我一人身上,金甲夜不脱,军行戈相拨,我有什么心思和精力去打扮!是,在你们这些自私的人心中,我终身不嫁无所谓,拖成老姑娘无所谓,每天劳累困在军中也无所谓,可我不能这么对你们。三哥已经死了!父王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第二个儿子的打击了,你们也该懂一些事,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吧!” 世上的女人只有两种,一种是幸福的,一种是坚强的,幸福的被捧在手心无需坚强,而坚强的却是不得不坚强。听心就是这样一个不得不坚强的姑娘。可当她被寸心点醒后,明白即便她心如铁石,坚韧不拔,也无法挽回东海地位摇摇欲坠的命运时,她便决心孤注一掷,不在强行压在心头,几百年的苦楚,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。以硬碰硬,不如以柔克刚,或许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。 东海龙王龙后早就闻言赶出来,见着这兄妹吵架半句都插不进去,颤颤巍巍相互扶持立在一旁,只得说别闹了,没什么好吵的,却万万没想到,听到女儿这一番剖白。龙后当即老泪纵横,搂着听心一声儿一声肉,听心兀自站立,如同挺直的松柏,只是深深望了小乙与小丁一眼,便扶着龙王龙后,头也不回的离去。转头时那一滴晶莹的泪,却深深落进已经傻掉的两弟兄心中。 他们相对伫立无言,在空旷的大殿中,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。 金乌西坠,玉兔东升,从不因心绪紊乱而改变。小丁躺在久违的柔软床榻上,盯着明珠翠羽帐,两眼酸涩而不自知,任窗外晨光熹微,半点睡意都无。突然间,在这华美的屋宇里,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。 小丁默默地起身,一件一件,穿起他本以为会弃如敝履的铠甲,系好腰带,拎起长矛,嘎吱一声推门就要出去,正好对上同样收拾好准备出发的小乙。 小丁:“……” 小乙:“……” 两兄弟对视半晌,突然都掌不住了,噗嗤一声笑出来。 小乙*道:“你去哪儿啊?” 小丁实诚道:“二哥你去哪里,我就去哪里。” 小乙被噎得一窒,仰起头道:“我去训练水军,你也去啊?” 小丁点头:“我要是不去,你怎么能行。” 这话就不中听了,小乙脸都涨红了。 “我怎么不行,敖听心一个丫头片子都行,我是她哥哥,我肯定比她行!” 小丁满脸赞同:“我是她弟弟,我肯定也比她行。” “没错!以后不准她再出去了,一个姑娘家,成天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,明天去把方圆千里所有海市的胭脂、首饰铺子老板都叫来,好好给她拾掇拾掇!” “好。” “还有啊,晚上休息时,我们去一趟鲛人部落,我去拿鲛绡,你去揍鲛人,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