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混混正仰躺在山沟的斜坡上,大口大口吃烤鸡。 虽然没有正经的灶房,但各样调料一样都不少,烤鸡的香味老远就能闻到。 这下子可把绿衣妇人心疼坏了。一只母鸡最有价值的阶段就是它刚刚开始下蛋的时候。没想到竟被这些混混给祸害了。 她气急败坏轮着石头就朝这些混混冲去。 正在大吃大喝的混混们很快发现这些人的踪影,却半点也不含糊,加快动作,大口大口将鸡吃光。 胡二麻扬了扬鸡骨头,冲着绿衣妇人嬉皮笑脸道,“哎,许大娘,反正你家的鸡那么多,吃也吃不完。就借给兄弟几个尝尝又能怎样。你别这么小气嘛。” 许大娘气得将石头往他身上扔,破口大骂,“你放屁!老娘辛辛苦苦养的鸡凭什么要被你们霍霍。你们几个怎么把鸡吃了,就怎么把它吐出来。要不然我告诉里正,让他把你们撵出族里。看你们以后怎么活。” 胡二麻眼疾手快躲开石头,皱巴着脸,“我们几个都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苦人。许大娘,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人。” 这些混混有的是爹娘都死了,自小就是孤儿。所以沾上偷鸡摸狗的毛病。 有的是亲娘没了,亲爹续娶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渐渐也走上这条路。 当然也有父母健在管不了他们,却又不爱劳动,只想一夜暴富发财,最终也走上这条路。 许大娘气得差点撅过去,“这是我用粮食养的。你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养?” 几个混混嫌弃得直皱鼻子。大约是嫌弃养鸡太脏,远不如偷来得痛快。 小四站在山沟边上,看着这几个站没站行,坐没坐行的混混,冷冷道,“一只鸡事小,但偷窃之风不可长。都给我押回牢房,等你们什么时候将鸡的钱挣上来,还给许大娘,你们才能回来。” 说着,示意老三抓人。 几个混混之前因为王四喜的事情就跟老三打过交道,不等他过来抓人,当即作鸟兽散。 只是这些人都是乡下汉子,没有学过功夫,动作再快,又哪里是老三的对手。只一会功夫,就全部被老三捆作一团。 大热的天,全挤在一起,几个混混齐声喊热。 老三冷着脸,把他们像串好的葫芦赶到小四面前,“都给我老实点。” 小四摇着扇子,“你们昨晚谁偷的鸡?” 胡二麻不肯说,头偏到一边,老三一巴掌扇到他脸上,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,胡二麻立刻放声大哭。 村民们瞧着都替他疼,但是谁也没有上前劝。 明明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,不缺胳膊不断腿的,却不学好,整日偷鸡摸狗,打一巴掌都便宜他了。 胡二麻哭了一场,见老三又要扬巴掌,吓得差点尿裤子,忙不迭全说了,“大人,我说,我说!是我偷的。”又指着旁边的那个混混,“他给我望的风。” 小四点点头,“那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动静?” 这两人肯定是等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偷的鸡,两家又离得这样近,说不定胡老太被凶手溺死的时候,他们听到一点动静了。 此言一出,两个混混对视一眼。 胡二麻倒也罢了,当时他只顾着偷鸡,没注意别的。倒是望风的那个举手,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,是不是想问胡老太被谁杀的?我不止听到,我还见到呢。” 众人齐齐看向他,柳大娘指了下春田爹,又指了下东英爹,“他俩谁是凶手?” 望风的混混看向东英爹,表情阴冷,如黑夜里索命的黑白无常,幽幽地道,“昨晚我在巷子里猫着腰望风,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,我就凑过去听一耳朵,等我凑近了,才发现有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推到粪坑里,那个女人想要喊救命,却被男人用棍子按回粪坑里,三两下就淹死了。我吓得半死,一动也不动。我虽然没看见那人的脸,但是我能分清那是个男人,个子高大,就跟东英爹差不多。” 东英爹涨得脸红脖子粗的,“你放屁!我怎么可能会杀胡田娘。你再敢污蔑我,当心我大耳瓜子扇过去。” 望风的混混吓得往老三后头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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