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多久。” “……”方清樾越听越要命,热度蔓延开都快把眉毛燎了,她放弃挽尊,气呼呼瞪回某人抛的媚眼,把缠人的妖精往浴室推,开门,塞进去,关上,棒读,“好好好,所以你快去洗吧我好急。” 一门之隔,浴室都快笑岔气了。 “你急可以进来啊,我又不介意。” 清樾轻嘶了声:“阿澜,你好得意。” “那是。”得意洋洋。 方清樾坐在床脚,用手背贴着脸降温,水声欢快地落下来,奔流进下水道,她边笑边嫌弃:“什么人啊。” 月亮渐渐爬高,她站起身,从包里倒出些小物件,拾拾拣拣几个,撕开其中一包巧克力饼干,吃着不知道想到什么,在那傻笑。台灯旁边有个小收音机,打开调到音乐电台,山里的信号竟然不错,大概因为今夜清朗,真好,她又一次这样想。 江澜裹着浴袍出来,电台正在播某首乡村音乐,旋律很舒缓,配着大雪挺像平安夜,就差点苹果和红酒了,方宝宝找到火机,在专心致志点熏香蜡烛,小小一洼烛光亮起,照亮一角桌台。 齐晴买来提升民宿浪漫指数的时候,可能也没想到真有一天会被点燃。 怎么说呢,就是这样的人吧。江澜接过她递来的半包饼干,也没再撩拨,只是帮忙擦过嘴角,焦灼的情欲化开,在眼里化为春水漾波,“快去洗吧,我等你。” 人在做一些人生重要决定的时候会想什么呢? 方清樾会回答,什么也没有。 她在宇宙孤单地唱着歌,如今奔去既定的行星,燃着光热,但欲望却是和缓的,服帖的,像是踩着夏夜细软的水草,像是打开房门,注定会到洒满星光的床上和恋人一起数星星。 江澜坐在床边,头发梢还有些湿,在交领处垂成一绺绺,浴袍下露着光裸的小腿,当音乐过去,电台在讲“当我们在这个夜晚,吃过饭,饱餐与闲暇之中,听点音乐,谈谈爱”,她们接吻,方清樾跪到她身上,江澜笑着拿毛巾裹住她,揉那些滴水的发丝。 她顶着吹风机的暖风,像只舒开毛的小动物,一边轻咬唇瓣,啄唇角,一边撒娇:“说说话。” “嗯嗯,好满足,”江澜答,“我正抱着你嘛。” “什么嘛……”小动物扶着她的肩膀,蓬松的发丝捋上去又耷下来,“那我要说了。” 她乖乖站回地上,包帮的棉拖鞋紧张地踩了踩,等暖风过后,电台在讲“给我们时间,我们需要在平静中说爱情”。 于是在平静中,她抿了抿嘴唇,“我带了指套。” 江澜挑挑眉,她倒是没想到话题的开启是这样,对清樾来说把指套带上飞机,再带去女朋友的父母家是件很破格的事,她问:“因为我吗?” “有一点,”小朋友此刻灵动极了,该怎么形容,就好像她从一只黯淡的星子,吸收了足够的热度,此刻正融掉锈迹,朝她展露柔软发亮的内里,“所以你要夸夸我。” 江澜笑了,“好,夸夸你。” 清樾满意地掏掏口袋,江澜目不转睛地看她泛粉的脖颈,因为紧张轻咬的唇珠,然后——她伸出手,掌心向上,“好了,你可以继续得意了。” 江澜低头看,虚握的拳松开,一枚戒指静静躺在沾着汗的手心里。 小朋友后退一步,她单膝下跪,湿润的眼睛紧紧盯着她。 “阿澜,你愿意……和我结婚吗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