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时候连口水都没得喝了。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茶杯边缘的时候,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拇指内侧碰到了一个微微坚硬的物体——茶壶下面有东西。 她将托盘上的茶壶移开,看见那块碎花布原来并不是一面方形帕子,而是由一面布匹对折折叠而成的,布料的表面映出了一个长方形形状,头部微尖,中部宽大。 她的心怦怦直跳,马上将那布匹抖开,果然,一把匕首从那布匹里抖落出来,匕首不大,只有她的手掌长短,但刀刃极薄,几乎能透光,锋利无比。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,但这一次的脚步声要混乱得多,是两个人。两人到了门边,都停下了脚步,有愧隐约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,“马大人,此处……属下,属下觉得还是去书房比较妥当,这里人多口杂,难保,难保泄漏了什么风声……” 马二郎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,骂道:“你这没用的东西!” 到底懂不懂**一刻值千金的道理?人都到暖帐外了,此时不进去又等何时?这几日行军他已经憋的够久了,现在屋里又有一个小姑娘等着他,天大的事儿也得给他现在说。“怕什么?没人会泄漏风声的。”他胸有成竹地说。 “可……”下属犹豫了一下,他不该反驳大人的意思,但……这么重要的事情,真的不可以让任何人给听去了。 “别可是了,”马二郎不悦地说,他的手握成了拳头,他握得很用力,骨节只见发出咯咯地轻响:“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……” 什么?在屋里侧耳细听的有愧猛地一怔,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?她曾经在史书上读到过古时攻城略地,夺得城池后第一件事就是屠城,为的就是不存二心。现在马二郎的意思便是如此,斩草最忌不出根。 门外马二郎接着说道:“今晚你们就在村里挖一只大坑,大概三人深,十米宽,至少能埋进去几十人,明日我们走之前,就把他们所有人都赶进去,然后覆上土……”说道这里,他的语气里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,他拍了拍手,笑道:“多好,干干净净的。” 下属听完,先是钦佩,连连道:“还是大人想得周到,还是大人想得周到,但是……” 他话锋一转,皱起眉来,忧心忡忡地朝马二郎身后紧闭地门扉看了一眼,说:“您屋里的那位姑娘……又要怎么处理?” 有愧一听见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,听得更仔细了。 只闻马二郎先是轻笑了两声:“呵呵,她啊……明天一大早,用床单一卷,跟着那些人,一道扔进大坑里。” 下属竖起大拇指,道:“大人想得周到,大人想得周到。”他这下终于放下心来,刚刚他还担心大人会被这个乡野村妇蒙蔽心窍,犯下过往英雄们老爱犯的那个愚蠢的错误。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,现在没有人能活着偷听到他们的谈话,于是放心的对马二郎说道:“我们找到了最后一卷书的线索。” “此话当真?!”马二郎脸色一喜,但又马上沉下声来,道:“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。” 下属忙解释道:“千真万确!就在京都北陵。” “京都北陵?”马二郎喃喃道。 书册一共四卷,很多年以前,这四卷书册全都存放在京都北陵的墓穴里。然而,四王乱时,众人进入墓穴之中,却发现那四卷书册已经不翼而飞,直到现在,他们还散落在各处,一卷落入五皇子庆王手里,一卷由何愈的娘亲留给了他,还有一卷本该在当今圣上的藏书阁里,但却被他父亲马太师收入囊中,而最后一卷,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踪迹。 马二郎摇了摇头,说:“不可能,若在京都北陵,不知道早多少年前就会被人夺走,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在哪儿?” 下属道:“我开始也不相信,但……”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只锦囊,从里面倒出一片暗黄色的书页,道:“大人您看。” 马二郎接过,指尖在纸片上轻轻一摩擦,紧缩的眉头讶然地舒展了开来,“你是从哪儿弄来的?” 下属答道:“回大人,实在京都北陵不远处一个小山包的无名石碑前,没烧干净地纸钱堆里发现的。” “是吗?”马二郎的眼睛亮了起来,他不会弄错的。他曾摩擦过他父亲的那一卷书册,里面的书页就是这样的触感,粗糙干脆,好像一捏就会变成碎片,却又在挤压时释放出巨大的弹性。他终于找到了拼图的最后一片,现在,他的父亲,终于会正眼看他了…… 马二郎将纸片放进衣襟里,拍了拍下属的肩膀,说:“你干得不错,我现在就升你做我的裨将。” “谢……谢谢大人!”下属激动的语无伦次,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