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的孩子,那便是何愈的亲弟弟,他还能赶她走么? 何老头这几日一直由她照顾,他醒来就爱发疯,她只好多给他喂药,让他每天昏昏欲睡,她便落得个清闲。于是被何愈赶出来后,她便将那碗加了东西的甜羹给何老头喂了下去。何老头虽然年纪大,但那活倒还怪精神…… 有愧用手抵住门扉,一把将衣衫不整的红苑推开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冲鼻的麝香味,她看到床榻上的何老头嘴半张着,嘴边流着涎水,神志不清地痴痴笑。 这让她难受极了,不敢走近,却又不得不走近。 “爹……”有愧在何老头榻前跪下,轻唤了一声。 何老头浑浊的眼珠动了动,眼白翻上去了些,却不说话。 有愧的眼眶湿润了,她又低声问了句:“爹……您可好么?” 何老头虽然时常神智恍惚,但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失神,眼神空荡荡一片。 何老头嘴里呀呀地叫了一声,说:“呀,难受……” 有愧忙用手抹了一把脸,柔声问:“爹哪里不舒服?” 何老头闭上了眼睛,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,“这里。” 有愧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,她猛地站起身,对红苑怒斥道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 “夫人我……”红苑吞吞吐吐半天,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 “你究竟喂了他什么?” “夫人我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给老爷喝了点甜羹,我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样……”说完红苑捂着脸嘤嘤的哭。 何愈从门外回来,他的身上带这一身屋外寒冬的冷气,眼睛微微发红,眼眶下有略暗的阴影。他一看满屋狼籍,还有那浓密的麝香味,便什么都明白了。 他再往前走,看见自己的爹躺这么平躺在床上,身下不着一缕,上面还有结成块的污秽。他马上脸色铁青。 “统统给我如实交代!” 这几天他公事繁忙,不得休息,不曾留心家里的情况,现在不过是送一封密信的功夫,竟出了这么大的事。 “爷……”红苑噗通一声跪在何愈脚边,低泣道:“爷……您要给我做主啊,是,是老爷他,老爷他强迫我……” 红苑将身子缩成了一团,脸颊上爬满泪水,她匍匐在地上,抽泣着说:“晚些的时候,我给老爷送了些甜羹吃,老爷今天精神不错,把整整一碗都吃光了,吃完后老爷来了兴致,拉着我的手,要我陪着他说说话,我想着,他是老爷,他的话我不能不听,而且他又是一个老人,大概夜里寂寞想找人说说话……” 红苑在地上蠕动了一下,一手拉扯着单薄的外衣,遮掩面前的春光,另一手则抓住何愈长衫的下摆,哭得楚楚可怜。 “哪里,哪里想到,”她吸了吸鼻子,说:“他竟然对我做这种事。他拉着我的手,又捏又摸,我想躲,结果他却做得更是过火,一边把我往怀里抱,我拼命挣扎,但奈何我力气太小,根本就摆脱不掉他的钳制,最后他把我压在床上,嘴里还叫我婉娘……” “够了……”何愈冷喝道。 他的聚集已久的愤怒,在红苑提到婉娘这两个字的时候爆发了。 他本来是想看看这女人能演到什么地步,但没想到她居然敢说他的娘…… 何愈一抖长衫,红苑捏着衣角的手什么也抓不住,空荡荡地垂在了地上。 “我本来好心好意是想跟你找一个好人家,但这件事你做的太过分了,你走吧,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 “不要,不要,求求爷不要赶我走啊……”红苑大哭起来。 她绝望了,现在走了她该怎么办?她的年纪不小了,有钱人家不会让她伺候,而且她可能已经有何老头的孩子了,这样她怎么嫁人,又嫁给谁? “滚。” 红苑一边哭一边说:“你不可以这么对我,我肚子里面已经有老爷的孩子了,他也是你们何家的人,你忍心让他这么流落街头吗?” 何愈冷笑,说:“你这倒提醒我了,你肚子里的东西不能留。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