慨道:“殿下,您的书房跟从前一样,竟没什么改动!” “用得好好儿的,改什么?”赵泽雍笑答,勉强压下疯狂翻涌的血气。 容佑棠欣然赞同:“也是。我家的书房卧房也不爱改来改去,旧东西看着顺眼、用着舒服。” “坐一会儿就去用膳,可不能把小容大人饿坏了。”赵泽雍一本正经说。 容佑棠呼吸一顿,什么也没说。 闲聊几句后,门外亲卫忽然通报道:“启禀殿下,小殿下和郭二公子求见!” “有请。”赵泽雍吩咐。 “是!” 容佑棠精神一震,忙起身,快步迎了出去,边走边说:“哎,我刚回京,还没来得及拜访许多尊长和亲友。” 赵泽雍目送对方背影,眼神满是包容和欣赏。 院门口,郭达紧密跟随,不放心地叮嘱:“九殿下,你可得当心点儿,这小子虽然才七个多月,却很有一把子力气,仔细他猛地挣扎。” “没事儿,我两手抱着,就怕他突然——哎哟!看吧看吧,他又来了,踩着我的肚皮蹬腿玩儿。”九皇子赵泽安乐不可支,怀中抱着的胖乎乎婴儿咯咯笑,手舞足蹈,欢快极了。 “郭汝锋!” 郭达轻拍了儿子屁股一下,粗着嗓子训导:“目无尊长、没规没矩,知道抱你的人是谁吗?我看你是皮痒想挨揍了。” 赵泽安忙阻拦:“他才七个月大,知道什么?无妨,我倒要瞧瞧,他究竟能蹦多久!” “那您可有得瞧了,臭小子可以蹦跳个把时辰。”郭达话音刚落,便听见前方传来清朗的一声: “下官容佑棠,参见九殿下。” “啊呀!”赵泽安眉开眼笑,遥遥地喊:“容哥儿,快别多礼了,起来。” “谢殿下。”容佑棠起身,转而恭谨拱手:“下官拜见郭将军。” “行了行了,起来!”郭达豪爽大笑,拎着对方胳膊一把拽起。 容佑棠欢欣雀跃,诚挚道:“数年未见,九殿下愈发神采奕奕,个头快赶上庆王殿下了!” “哪里,还差三四寸呢,你也长高许多,但模样一点儿没变。”赵泽安已经十五岁,劲瘦笔挺,宛如翩翩修竹,蜜色皮肤,举手投足颇具英武气概,彻底褪去稚嫩。 “你小子可以啊,真够硬气的,干出一番政绩才回京。” 容佑棠谦逊道:“不敢当,与您相比,在下不值一提。咦?这一位……想必是令公子吧?” “哦,此乃犬子汝锋,淘气得很,我出门的时候,他扯着嗓子哭,硬要跟着来。”郭达满脸疼宠之色,顺手又拍了儿子屁股一下,婴儿却只当父亲与自己玩耍,咧嘴欢笑,露出刚长的两颗门牙,虎头虎脑。 容佑棠颇为唏嘘,歉意道:“因为外调,我竟接连错过了将军的喜酒和令郎的满月酒,委实不应该。” “朝廷公务要紧,有心即可,虚礼可废。你也不必遗憾,来,九殿下,把孩子给他玩会儿。”郭达大大咧咧,慷慨地一挥手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已成亲两年多,其妻乃大理寺卿的孙女,夫妇育有一子。 “行呐。”赵泽安果真把婴儿往容佑棠怀里一塞,嘱咐道:“容哥儿,抱稳了。” “好、好的。”容佑棠毫无准备,慌忙两手搂紧奶味儿扑鼻的婴儿,如临大敌,生怕不慎给摔了。 庆王在书房内听着外面几人谈笑,心暖而踏实,踱步行至门口,拾级而下,虎着脸说:“孩子岂能拿来玩儿?子琰,你仔细老夫人知道。” “嘘,求您保密,我偷偷抱他出来玩儿的,老祖宗不知道。”郭达坦率告知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