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佑棠疾步快走,充耳不闻。 “你以为攀上庆王就终生无忧无愁了?荒谬!庆王迟早会娶妻生子,凭他的家世地位,其王妃必定是名门贵女,到时你还怎么邀宠献媚?当心被庆王妃一指头摁死!”周明杰见对方不理不睬,恼羞成怒之下,口不择言,脸红脖子粗,气急败坏地讥诮:“怎么?被我说中了?你今日得意忘形,来日庆王若有了新欢,有你哭的时候!” 旧堂檐角近在前方,容佑棠听对方喋喋不休地嚼了一路舌根,终于含笑开口问:“周公子最近夜里没睡好吗?为何大白天胡说梦话?” “是否梦话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”周明杰横眉冷目。 容佑棠迈过门槛,举手投足风度翩翩,煞有介事地提议:“若是口苦咽干、燥热焦虑、夜不能寐,容某倒有一个专治此症的方子。” “哼,你能安什么好心?”周明杰嗤之以鼻,但又忍不住好奇,追问:“说来听听!” 容佑棠昂首阔步,熟门熟路朝旧办事堂走,干脆利落道:“简单得很,取黄连八两、莲子半斤,十碗水熬成一碗,一日三餐,连喝七七四十九年。” 周明杰呆了呆,低声怒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听不懂啊?”容佑棠于旧堂门槛前止步,回头,一本正经告知:“此偏方专治红眼不服!” 语毕,他大步迈过门槛,眉开眼笑,朗声招呼:“徐兄?” 正在旧堂正门前督促工匠上漆的徐凌云闻声转身,登时眼睛一亮,疾步走下台阶,惊喜问:“贤弟怎么有空来了?” “心里一直记挂着,早就想来的。”容佑棠歉疚表示,关切问:“徐兄这一向可好?” “挺好的。早先听说你在河间被土匪追杀,我担心得什么似的,赶去贵府上打听,令尊为人极好,临走还送了两盆兰花。”徐凌云感激又感动。 “徐兄喜欢就好,家父平时最爱培育花草,园子里挤得满满当当,俱是其心爱之物,小弟闲逛时连叶子也不敢乱摘的。”容佑棠笑眯眯。 “令尊文雅高洁,很值得效仿,愚兄也养了几盆兰花,可惜长势不妙,闲时还得登门向老先生讨教讨教。”徐凌云熟稔道。既是投缘,也是为了沾庆王门下红人的光,他并没向容佑棠献殷勤,而是独辟蹊径,成功搏得容父赞赏,目前已是容家的座上宾。 “欢迎之至。”容佑棠欣然颔首。惊叹欣喜,仔细打量翻修一新的旧堂,徐凌云陪同,滔滔不绝,兴奋地讲述修葺过程。 马屁精!抱男宠大腿、讨好老太监,你徐凌云还是今科榜眼呢,啧啧。周明杰停在旧堂院门口,刚要转身离开,却听见高处传来七皇子的大嗓门:“哎!底下那个谁?” 周明杰大呼倒霉,转身拱手:“见过七殿下。” “哦,是你啊。”七皇子赵泽武站在旧堂二楼露台,居高临下,金冠华服,吸吸鼻子,不容置喙地命令:“上来,武爷有事吩咐你。” 第125章 敲打 七皇子那瘟神! 他的生母宸妃娘娘是母亲堂妹,名义上虽为表兄弟,但交情甚浅,我们兄弟基本没得过他的照拂。 周明杰不情不愿,警惕问:“七殿下有何吩咐?” 赵泽武眼睛一瞪,不高兴喝道:“叫你上来就上来,甭废话!” “是。”周明杰只得听令,无法跟出了名混帐不讲道理的皇子较劲。 旧堂二楼露台上,赵泽武甩袖子扇风,额头微汗,扭头对亲信小厮抱怨:“呸!烦死了,姨妈家的表兄弟了不起啊?怎么总想跟武爷攀交情?” “武爷息怒。” “殿下是响当当的天之骄子,周公子他们当然得尊敬您。” 两个小厮谄媚堆笑,赶忙拿扇子的拿扇子、捧凉汤的捧凉汤:“露台外太热了,您快请回屋里歇息。” “殿下用些冰镇绿豆百合汤吧?解解暑热。” 赵泽武气哼哼,浑身不得劲0,百无聊赖,刚要返回舒适的内室,眼风往下一扫,却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