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 “闭嘴!关州的事轮不到你管,老子想收几成就几成!”甘小纲恼羞成怒,抢步上前,横起刀鞘就朝容佑棠脸颊拍去—— “大胆!”禁卫黄立爆喝,一个箭步冲上去,北地武人均擅腿功、热衷于苦练腿法,黄立抬腿一蹬、将捕快连人带刀踹得重重撞墙。 甘小纲整个人横着倒地,刀和刀鞘跌落,捂着胃部痛苦蜷缩,无力骂人,只能抬头怒目而视。 黄立一声冷哼,刚想过去补两脚,却被容佑棠拉住:“阿立!咱先留着他,要审问的。” “不过是个官差,就狂成这样?太欠教训。”黄立忿忿不平。他和容佑棠年龄相仿,颇为投缘,私交不错。 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且看着吧。”容佑棠宽慰道。 此时,其余捕快见头儿被打,他们赶忙求援的求援、搀扶的搀扶,如临大敌,紧握长刀戒备,生怕又发生类似上月的官商血斗。 狭长的小巷乱糟糟闹哄哄,许多人闻讯而来,里外围了好几层,争先恐后目睹侠士风采、官差吃瘪,兴奋快意。 “齐兄,看来上月的械斗多半因横征暴敛而起。”容佑棠叹息。 齐志阳点头,扫视四周,担忧道:“人证虽多,却不一定愿意出面作证。” “只要我们确保证人的安全,至少青牛村死者的亲友会愿意。”容佑棠指出。 旋即,捕快派去求援的人火速从附近叫来大批带刀官差,飞奔靠近事发现场,拔刀驱赶围观的好事百姓。 其中,知府衙门的捕头带人奋力往里挤,急切高呼: “住手!统统住手!有话好说,别伤及无辜。” “闹了半日,终于来了个会说人话的?”齐志阳惊奇地挑眉。 禁卫们抖着肩膀忍笑。 容佑棠忍俊不禁,定睛眺望,疑惑道:“听声音……挺耳熟啊。” 下一瞬,捕头姚胜心急火燎出现,他满头大汗,刚想开口劝解,却一眼看见容佑棠,吓得瞠目结舌,结结巴巴道:“您、您是……?” “姚捕头,别来无恙?”容佑棠笑着打招呼,他很快认出了对方。 “您——”姚胜蹙眉,心思转得飞快。 “姚捕头不记得我了?”容佑棠好整以暇问。 姚胜慌忙摆手,他还没来得及答话,靠坐墙壁的甘小纲就气急败坏嚷道:“姚胜,你还跟他们啰嗦什么?没看我们被打伤了?赶紧抓人啊!莫非因为是你朋友,就可以随便打杀官差?你身为捕头,却处事不公,平时还有脸讽刺我?” “快闭嘴吧你!”姚胜憎恶反感,二人明争暗斗多年,此时终于逮住机会爆发,他疾言厉色痛斥:“甘小纲,你纵容包庇亲戚欺压百姓,私自乱加税,连果子菜叶鸡蛋都抢,吃了也不怕烂肠子?缺了大德了!” 语毕,姚胜毕恭毕敬跪在容佑棠等人跟前,口称:“小的关州府衙捕头姚胜,叩见诸位大人。” 嚯—— 诸位大人?! 众小贩大吃一惊,面面相觑。 “起来吧。”容齐二人抬手虚扶。 “谢大人。”姚胜起身,垂首侍立。他虽然只是捕头,却风闻两位钦差的名字,此时故意不挑明,只盼甘小纲多胡咧咧两句,最好激怒钦差被一剑赐死! 此时,因事出有变而与钦差错身而过、在渡口苦等多时的知府等人终于打探到消息,从对方下榻的客栈一路找来。 八月的午后十分炎热,知府季平一身繁复官服,汗湿重衫,气喘吁吁,被众下属簇拥赶到。 “你们……”季平迟疑地打量容佑棠和齐志阳,他并不认识钦差一行,累得汗流满面,满腹怨气。 “参见大人。”姚胜和众官差纷纷跪迎一州长官。 “都起来吧。”季平心不在焉地一挥手,他谨慎问:“不知诸位从何而来?” “你是关州知府季平?”齐志阳问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