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师父路南和郭家兄弟、几名武将等,热热闹闹坐了一屋子。其中,齐志阳正感激涕零地单膝跪谢庆王。 容佑棠一怔,继而赶忙逐一见礼问候,最后恭谨侍立在师父座椅后侧。 “此乃王府,殿下宽厚大量,无需拘礼,你也坐吧。”路南轻声吩咐。 “是。”容佑棠陪坐师父下首。 赵泽雍抬手虚扶,平和道:“齐将军请起。本王向来只推荐贤才,你的资历与经验足够,且人品贵重,有目共睹,无需谦逊。” “承蒙殿下举荐,末将铭感五内。” 齐志阳毕恭毕敬,单膝跪得笔直,虎目泛红道:“自家父辞世后,末将在关中历练十数载,幸得桑将军等人力荐才平调入京、又幸得殿下赏识,才得以进入北营,且获允夜间返城侍疾家慈两月,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答您的大恩!”语毕,双膝触地,重重磕头。 没有关系、缺乏机会、无人赏识举荐,仕途绝不会坦荡,低品官员往往会在偏僻地方郁郁不得志至告老。 “快起来。”赵泽雍见状,只得走下座位搀扶。 “多谢殿下。”齐志阳抬袖,用力按眼睛。 赵泽雍严肃提醒:“你别大意,此次关州之行并不简单,但钦差身负皇命,只需严格执行天子命令即可,不必顾虑太多。” “是!”齐志阳干脆利落点头。背后有庆王支持,他毫无惧意。 顿了顿,赵泽雍扭头问容佑棠:“你也接了圣旨了?” “是的。”容佑棠忙起身。 “此乃临危受命。”赵泽雍神色凝重,又问:“齐将军与小容大人认识的吧?” 齐志阳颔首:“回殿下:小容大人之前在北营做事,自然是认识的。” 容佑棠上前拱手道:“此行前去关州,还望齐将军多多指教。” “愧不敢当。”齐志阳回以抱拳礼,谦逊道:“齐某一介武夫,深恐辜负殿下的赏识提携之心。” 郭达忍不住乐道:“哈哈哈,推来让去,两个钦差竟都是北营的!真是有趣。” “意外而已。”郭远不疾不徐道:“陛下点了一文一武,小容身在户部、且之前去过河间剿匪,算是合适人选。” 最重要的是:涉事的其它几方根本不想担责,他们都忌惮河间的剽悍民风,生怕吃力不讨好、甚至加剧暴乱事态——河间一贯多事,顺县匪患刚除,谁知道那群野蛮刁民会不会再度被有心之人煽动作乱?到时钦差就是掉脑袋也无法平息帝王怒火。 初生牛犊不怕虎,容佑棠坚定道:“圣旨已下,事到如今,只能全力以赴了。” 赵泽雍落座,有条不紊道:“子瑜,你先给他们说说目前掌握的情况,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。” “好。”郭远身为户部左侍郎,一直负责推行新政。他简要讲述了关州商税征收过程中的一些固有弊病,并隐晦提及贪官污吏激起的民愤之深。 齐志阳颇为惊讶,肃穆凝重,边听边快速谋算,踌躇满志;容佑棠却毫不意外:年初剿匪时,他负责接待押粮队,跟关州富商家族的人同桌吃了好几顿饭,当时就听出好些微妙内情。 足足商议快两个时辰,众人才散去。 这一次,不用庆王开口,容佑棠自个儿磨磨蹭蹭,留下了。 “年初大军同行,这次仅有寥寥数人,害怕吗?”赵泽雍低声问。 容佑棠收回悄悄扫视四周的眼神,坦率道:“有点儿怕,但我很想去。” “好。”赵泽雍赞赏地颔首。 容佑棠情不自禁,眼睛频频往书架、书案等位置看。 “你在找什么?”赵泽雍挑眉。 “没找什么。”容佑棠立即摇头,打死不会承认在找玉匣。 赵泽雍心知肚明,起身问: “你喜欢那个?” 庆王:你喜欢那个? 容佑棠:哪个 ?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