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正清满面春风,骄傲把外甥推到宾客前,欣慰介绍道:“诸位,这就是容某失散多年的侄子。” “哟?不错不错,一表人才呀。” “听说令侄在国子监读书?” “嗳,今科会试第三,正是眼前这位!” …… 容佑棠忙谦虚拱手见礼,逐一对答,他见惯此类场合,应对起来游刃有余,大方得体,宴席间,被众人狠夸了一通,融洽热闹,谈笑声直飞出院外、飞到不敢置信的周仁霖耳中。 什么?! 周仁霖目瞪口呆,如坠冰窟:几天不见,正清失心疯了吗?佑棠明明是他的外甥,怎变成侄子了? 究竟怎么回事? 同朝为官,周仁霖多番留心,他知道容正清今日过寿,故特意假借游赏书铺的机会,命家仆留在外面街上,他悄悄寻到此处。 周仁霖在院墙外焦急徘徊,百思不得其解,只能猜测庶子舅甥心里怨恨,赌气胡诌。 然而,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 巷口拐弯处,一顶小轿内。 “呵呵。” “我就说,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!” 杨若芳脸色铁青,止不住地冷笑,讥讽道:“怪道他整日心神不宁,果然外边又有女人了!苏氏有孕,无法伺候,他是一时半刻也忍不住啊。” “夫人息怒,许是小子们弄错了。”心腹劝道。 “一个容氏、又一个苏氏,他周仁霖究竟准备纳几个小妾?!”杨若芳揪紧丝帕,恨得咬牙切齿,怒问:“这回的贱蹄子叫什么?” “夫人,那女的叫秦映雪,她父亲刚补了户部的七品缺。大人好几回悄悄来这巷子,小的两次亲眼看见他进去了,半天才出来。如果光明磊落,大人为何总找借口支开小的们呢?”小厮唾沫星子横飞,急欲邀功。周家下人众多,一多半是主母耳目。 “你做得很好,回头有赏。”杨若芳说完后,忍耐半晌,发现完全没发忍!遂不顾阻拦,执意下轿。 “走!随我去会会新姨娘! 杨若芳携十几下人,气势汹汹朝丈夫走去,准备兴师问罪。 与此同时 护城司下属的一队九门巡卫今日一改带刀巡街的凶神恶煞模样,喜气洋洋,咣咣咣,使劲敲锣,首领端着红漆托盘,内有三份红纸金字喜报。 “嘿,放榜啦?” “谁啊?状元榜眼探花,都谁啊?” “哎,大哥,状元是谁呀?”沿途百姓兴致勃勃打听,迅速簇拥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人。 官差吆喝道:“随我们同去青云客栈便知。” 片刻后,报喜队停在青云客栈前,高呼:“ “今科探花,绛州乐商邓奎;今科榜眼,绍州牧恩徐凌云。请二位速出来接喜报!” 几百人围堵在客栈门口,轰然议论,拼命踮脚,争相目睹榜眼探花风采。 很快的,恰好同住青云客栈的邓奎、徐凌云脚底发飘走出来,眼睛发直,神情恍惚,被客栈掌柜推着跪倒,哆嗦抖手接下喜报,激动得又哭又笑,完全没顾上打赏报喜官差。 幸亏客栈掌柜早有准备,慷慨解囊,挨个给了跑腿钱。 “状元呢?” “急死我了!状元是哪个?” “大兄弟,能透露一下吗?”围观数百人七嘴八舌问,放榜一贯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。 为首的官差威风凛凛,神气托举红漆托盘,放开喉咙喊:“走!去东大街,给状元郎送喜报。” 不多时,众官差停在容氏布庄前。 “哎!哎哎哎!停在咱门口了!” 管事江柏大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