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刻钟后,天色大亮,应征者脖子伸得发酸,终于见到有几名士兵抬桌椅、帐篷等物出现,沉默不语,快速搭建了几个募兵台。 又一刻钟,郭达身着高品武将轻甲,率领卓恺等七八人,昂首阔步出营门,他是战场上见惯血的,气度非凡,虽没板着脸,却仍威压逼人。 郭达扫视半晌,满意点头: “不错,来了不少小崽子。待会儿好好地挑一挑,宁缺毋滥。” 众属下恭谨领命。 郭达登上高台,半句废话也无,朗声简洁道:“诸位,此次募兵为期三日,条件早已明文告知,公开公正,露天考核,择优为国选栋梁。通过第一轮选拔者,名单将于本月十八贴出告示。”而后郭达干脆利落一挥手,下令:“即刻开始!” “是!”卓恺等人躬身领命,他并非主考,只是协从,负责考校应征者武艺。 几个募兵台前顿时排起长队: 有些人紧张得说不出话、有些人则紧张得喊着说话,声音直哆嗦,却无人讥笑,因为各人自顾不暇。 郭达坐镇最高处,时不时负手下去募兵台转悠几圈,偶尔亲自询问考校。 巳时中,容佑棠忙完正事,他惦记关心洪磊等人,匆匆赶去营门,路遇正准备出去视察的庆王,遂同行。 “伤口如何?”赵泽雍低声问。 “完全不渗血了,估计很快结痂。”容佑棠摸摸左臂,四处看看,好奇问:“殿下,陛下不是派平南侯监督巡查募兵吗?他还没到?” 平南侯若抵达,理应先拜会庆王,并共同进出。 赵泽雍面色不改,严肃指出:“堂堂一代功侯,早到怎能显出身份尊贵?重要人物往往压轴出场。耐心等着。” 哈哈哈~ 跟着的人想笑又不敢笑,憋得难受,咳嗽声四起。 容佑棠绷紧脸皮忍笑:殿下涵养上佳,极少极少那样说话,可见平南侯其人……不妙。 当他们走到营门时,却发现临时校场围了好一圈人。平南侯坐镇高台,正悠闲喝茶。 “殿下,他来了。”容佑棠话音刚落,扭头一眺望,顿时吃惊,忙跟着庆王往校场走,进入人圈一看:郭达轻甲已除,仅着中衣军裤,一脚将洪磊勾得倒地。 “起来!”郭达喝道:“好小子,还算懂些拳脚功夫,竟能撂倒考官。你若能撂翻本将军,那才叫本事!” 洪磊浑身灰扑扑,摔倒立即起身,斗志昂扬,初生牛犊不怕虎,奋勇朝郭达发起进攻……可交手没两招,又被撂倒摔趴在地。 但不等郭达开口,他就飞快爬起来,毫不迟疑畏惧,再次出手。 如此反复再三:被打趴、起来;再被打趴、又起来。直到筋疲力竭气喘吁吁。 “服了没?”郭达笑问,他热得脱掉衣服,露出精壮布满大小伤疤的上身,震得洪磊肃然起敬。 “服不服?”郭达又问,随手用衣服擦汗。他看见了庆王,点头致意,却并未提醒。 洪磊背对,他高度紧张戒备郭达举动,无心留意其它。 期间,容佑棠除关注洪磊外,一直悄悄观察高台: 若论出身品级,庆王远比平南侯高。可如今殿下站在校场,平南侯却端坐高台——等着庆王行礼问好吗? 真狂傲。 此时,洪磊崇敬完郭达的伤疤功勋后,梗着脖子喊: “不服!我不服!” 容佑棠忙回神,眼神焦急:你个愣子,紧张昏头了吗? 庆王莞尔,缓步上前,威严问:“你连败七次,为何不服?” 洪磊倏然扭头:庆王殿下?!他呆如木鸡,傻站着不动。 陈际容佑棠等人眼珠子快瞪脱眶:主帅驾到,赶快行礼啊! “总、总之,我不服。”洪磊重复,用力咽唾沫。 郭达乐道:“怎的?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