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李?老张?是不是哥儿在喊门?” 甬道内 容佑棠两辈子加起来,第二次肢体反应这样敏捷快速!第一次是当年马车坠入冰湖时,他拼命推拽母亲爬出马车。 “啊!”容佑棠险险躲过杀手第一刀,扑倒呼救的同时迅速起身退开,并已拔出藏在靴筒内的匕首,“噼啦”尖锐流畅一声,顺手把刀鞘朝杀手猛掷:“找死!” 杀手想当然以为是暗器,下意识侧身闪避,雪亮短刀横在胸前格挡,“当”的弹开刀鞘。他随后抢步上前,转动手腕变防挡为进攻,提气平刀直取猎物颈部时,却诧异发现本该是文弱书生的猎物竟又险险矮身躲过,只被刀尖划破手臂而已! 猎物甚至还握紧匕首试图反击? 此杀手只给自己三刀机会。若三刀都不中,就放弃,永不再下手。 他并未穿一身黑、也没蒙面,身穿粗布棉袍,头戴毡帽,面相竟是走街串巷半辈子的更夫! 如今杀手已使出两刀,本以为十拿九稳,却发现猎物虽没有獠牙,却有利爪。 容佑棠浑身血朝头顶涌,气势汹汹威风凛凛,针锋相对——年轻人被逼到极致了,急红眼亢奋,连死也不知道怕,手臂流血完全感觉不到痛。 眨眼间,他们交手两招。 此时已听见布庄后门和容宅两处传来呼喊和急切脚步声。 杀手二击失手后,毫不迟疑,又提腕作势欲刺猎物心口,容佑棠本能地后退,同时横匕首格挡。 呵,你以为意外能接连发生三次? 受死吧! 杀手冷笑,原来只是佯攻心口,刀锋半途挽出一弯弧光,转而直削猎物暴露的颈部! 容佑棠虽有强烈求生本能,却根本没有格斗经验,浑然不觉对方佯攻,待反应过来后,凛冽刀尖已袭至肩前数寸,他双目圆睁—— 刹那只有一个念头: 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 但此时,左边的容宅侧门被一把拉开,容开济尚未站定,便看见杀手短刀即将削开儿子喉咙的一幕! 容开济心跳骤停,肝胆俱裂,声嘶力竭大吼: “住手!”说着便赤手空拳冲去阻拦。 同时,布庄后门也奔出一群手握长枪短棒的伙计,他们人多气盛,又都是打过群架的,个个毫无畏惧赶来援助。 猝不及防,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!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。 容佑棠与杀手在甬道中间,正当他喟叹“我命休矣”时,头顶忽然有人疾射一枚梅花钉,“当”一声弹歪杀手刀尖,紧接着墙头跳下四名身穿寻常便服的男子,个个勇猛,亦手握短刀,几下便将杀手逼至墙角,其中一人低喝:“奉命护卫,尔等后退!” 容佑棠这时才发觉自己已憋住没呼吸一阵了,他大口大口喘息,心如擂鼓、心脏似要跳出喉咙,口舌干燥,听不大清自己的说话声:“爹别过来!” 可容开济已率领管家和老张夫妇跑到儿子身边,容佑棠只得嘱咐家下人冷静戒备,他横着匕首站在最前面,任由亲朋好友七手八脚处理左臂划伤。 转眼间,那四名救兵便擒住意欲溃逃的杀手,二话不说便缴械、卸下巴、剥衣服、搜身从毡帽到鞋底——三月夜晚还冷,他们却快速将杀手剥剩一条衬裤!将其衣物和搜出的暗器、不明瓶罐全打包装好。 “这东西易容了,他根本不是更夫!” “唉,一时大意。” “先别撕人皮面具,等回去的。” “刀有毒没有?别再出岔子了。” “看着没有,但得带回去验验。” 四个救兵配合默契,低声交谈,举手投足极有军中风范。 “多谢诸位好汉……呃~”容佑棠感激话没说完,尾音却慢慢消失:只见杀手啊啊声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