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廖王氏,抬起头来!” 兴大一家三口早已瘫软两个,只有兴大仍梗着脖子,忿忿不平。 “廖王氏,王梅!”刘肃怒道:“本官一开始就明明白白问你、是否承认与被告容佑棠通奸,你两度答是。经审问,原告却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据。你是否诬陷无辜邻居?说!” 兴大媳妇抬手捂脸,直到被衙役强行拿下,不说话,只哭泣不止,泪流满面。 刘肃喝道:“还不快将奸夫从实招来?” 王梅嘴唇哆嗦着,几番欲言又止。 赵泽雍打量那件棉衣几眼,问容佑棠:“确定是你家的?” “我是被告,还没认真看。”容佑棠无奈道。 赵泽雍认得容氏布庄的管事,遂吩咐江柏:“赶紧瞧瞧。熨烫折痕仍在,颜色鲜亮,你翻翻近期账册,看最近卖出去几件那式样的,所有人都仔细回忆回忆。” “是!”江柏快步拿起那棉衣,当堂验视,和伙计们一起鉴别。 赵泽雍定定看着王梅,缓缓问:“高大人,我朝律法对通奸罪是怎么规定的?” 高鑫忙恭谨禀明:“回殿下:依律,丈夫若当场捉奸,则杀人无罪;若闹上公堂,则奸夫杖责九十,妇人去衣受刑。” 王梅瑟瑟发抖,缩肩含胸,眼神突变,下定决心,猛然抬头,凄厉哭喊出声:“容哥儿,咱俩好了一场,怪只怪我当初没推开,如今得一块儿死了,来世只求能做夫妻,再不用偷偷摸摸的!” “无怨无仇,你究竟为什么害我?”容佑棠怒目相向,浑身绷紧,气得胃疼。 赵泽雍怒火中烧,又冷冷问:“诬告攀咬,依律该如何处罚?” 高鑫忙又清晰告知。 “容哥儿,你心疼我嫁了个糊涂酒虫,被婆婆折磨,时常劝我,我俩才好上的。”王梅显然豁出去了,决意保住情郎,咬死容佑棠不放:“一年多了,只是不小心被撞见两次而已,其它的时候,咱俩处得多好啊,你都忘了吗?” “无中生有!你说,一年多前怎么开始的?我在做什么你都未必可知!”容佑棠咬牙,胃部隐隐作痛,抬手捂着。 赵泽雍面容肃杀,他坚信容佑棠绝无可能与妇人通奸,倏地起身,疾步快走,正要亲自上堂审问时—— 查验棉衣的一个伙计忽然欢喜喊道: “大人,我想起来了!我知道这棉衣的买主是谁!” 第66章 “你知道买主?快快说来!”刘肃精神一震,立即催促,俯身探首细听。 “知道!”那伙计一溜烟轻快跑到容佑棠身边,兴高采烈道:“少爷,我想起来了!” 容佑棠也欣喜,但想了想,又不放心地提醒:“冬子,大人问话,你务必实话实说,啊。”千万别为了帮我就撒谎做伪证。 “明白的。”张冬是铺子里最机灵的伙计之一,受容家恩惠颇多。他胸有成竹,放开嗓子,中气十足喊道;“大人,小的张冬,是南郊张家村的,我姐嫁到隔壁王村,上月初十外甥满月,我们家去喝喜酒。爹娘着急看闺女和大胖小子,就去得很早,喝茶的时候,有个猎户送定好的兔子野猪肉来——” “你胡说!你安的什么心——”王梅厉声打断,脸色惨白,眼神绝望,她从听见“王村、猎户”时,就已经瘫软跪坐。 容佑棠顿时放下一半心:看来被冬子说中了。 “廖王氏,安静!不得打断被告证人陈述。”刘肃一拍惊堂木,吩咐张冬:“你继续。” 张冬鄙夷看一眼胡搅蛮缠诬陷无辜的原告们,头一昂,嗓门更加洪亮地嚷:“当时外甥女想看兔子,我就抱她出去玩,见那猎户背着个蓝底白花包袱,估计路上被什么东西刮破了,露出半截棉衣、袖内破了个月牙小口子。可他不知道,我就好意提醒一句,他急急打开包袱收拾,我当时就看出来了,那是我们铺子的手艺。喏,就是这口子,那人手上有野猪血,隐约染了个指纹,补得还行,针脚细密,幸亏我看得仔细—” “胡说!你胡说!闭嘴!”王梅跪不住了,手脚并用爬到张冬脚前,抱住其双腿猛力摇晃,哭喊道:“你安的什么心?你究竟安的什么心?” 不等庆王发话,高鑫就喝令衙役:“赶紧把她拉开!平生不做亏心事,夜半不怕鬼敲门。朗朗乾坤,官府不会胡乱冤枉好人,都是讲证据的。”高鑫问张冬:“那猎户姓甚名谁?现在何处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