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起收条就塞进了嘴里。 没了收条,苏银妹木楞楞地坐在地上。 大伯母走过去推电动车,还踢了一脚地上的苏银妹:“谁要喝你的奶茶,吃纸条才香。” 说罢耀武扬威绝尘而去。 苏银妹在地上坐了半晌,摸摸凌乱的头发站起来,发现店里早没了人,搁在收银台的红包也不见了。龚小杰非但不帮她,转头拿了她的私房钱就跑了,不用说又去了镇上的游艺厅砸钱。 她无声地坐在沙发上,半天动也不动。 有个过路的游客走进店里,小姑娘甜甜地问道:“老板娘,一枝伊芙玫瑰怎么卖?” 苏银妹这才恍惚日子还要过下去,她理了理头发衣服站起来,笑着回答对方:“三块一枝。” 她在做着一单只赚一块钱的生意,龚小杰却是在游艺厅忙着下注,五分钟里就输掉了八百块。 旁边有人递了枝烟过来。 龚小杰认识他们,是常年在这里打球玩游戏的一群小年轻,打头的那个外号“钩子”。 但他不知道,这些人以前和陈明华是玩伴,后来陈明华在他堂姐的公司找到了正经事来做,从此便在游艺厅绝迹。陈明华从前还是一无所有、无处可去的穷小子,这伙人也就拿他当个玩伴,觉得他身上没有什么可图谋的。现如今陈氏玫瑰树大招风,陈明华身上会没有钱?这就让人不信了。 而且据说他经常出入花市拍卖,都是本地人,知道进去花市交易,手里至少得捏着大几万的资金,何况陈明华后头是她堂姐陈家蜜,陈家蜜就是公司总经理,她那个爹不过是场面上做主的。 钩子上次打电话给陈明华要借点钱花,被陈明华一口回绝了。 这口气他憋了许久,又不敢正面对上。 钩子这伙人其实还有上线老大,目标一般是拆二代或者是本地开花卉贸易公司的人家,手法也很老套,就是诱人来玩几局。能理智抽身的人一百个里只有一个,剩下的先是被设计赢了一大笔钱,之后铁定会输得更多,只要你还想回本,这就是个无底深渊。后面的套路就是有人出面借钱,约定几分利,然后利滚利,最后就是讨债收房子。 钩子他们的主业就是讨债的。 陈明华不肯继续来玩,那就是不肯入套了,要搞钱就得从别处下手。 这年头,借钱的流氓也讲产业化,背后也是有律师的,只要第一个套成功下去,上法院也没用。 而这个龚小杰的店铺,刚刚被陈氏玫瑰解约。 如果不是钩子说出来,龚小杰根本不知道。 他嘴里不停地骂着“臭娘们儿”、“贱人”,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老婆还是别的什么人。 男人骂女人这种腌臜话,钩子虽然是流氓,可也挺看不起他,现在流氓也是很讲文明的。而且光嘴巴凶,可一点用都没有。 不过断人钱财,如杀人父母,话糙理不糙。 龚小杰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幌子,身份背景没问题,恰好又被陈氏玫瑰逐出市场结下了梁子,钩子和他的老大心也不黑,陈氏玫瑰如今大赚特赚,花一点钱出来买太平,他不信陈家蜜会不舍得。 作者有话要说:今天还有个五千营养液加更~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