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转向李恪昭,目光灼灼望进他的眼底,笑意凶残,掷地有声—— “活够的便尽管大步迈进来。反正话撂这儿了,我疯起来连猴都敢杀!” 第19章 当世女子一生看人脸色过活,若遇夫君纳妾进新这类事,通常都是忍气吞声者居多。 但天下毕竟这么大,偶尔倒也能听闻有那么几例悍妒事迹。可闹破天也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阵仗,说穿了不过拿自己的生死去赌别人是否在意罢了。 因此之故,岁行云那股手起刀落不眨眼的决绝狠劲才格外震慑人心。厅中众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,谁敢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? 她的意思很明确,“你们是否在意我的死活无所谓,但我确定你们定然在意自己死活,若逼急了,我剁几个算几个”,这谁不忌惮?天知道她疯起来会先从谁剁起。 两位美人吓得面无血色,频频看向齐文周,美眸落泪时皆死死咬唇,不敢发出啜泣碎音。 而岁敏更是揪着齐文周衣角瑟瑟发抖,躲在他背后再不露头。 到这份上,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:当初那被她逼得悬梁自缢,却侥幸死里逃生的岁十三,如今是脱胎换骨成她惹不得的人了。 岁行云不再看谁,唤容茵带人进来收拾,又顾自取出随身丝绢擦擦脸,便向钦使卢柏执了辞礼。 “让钦使无辜受惊,还请见谅。” 卢柏久在蔡王后宫,争风吃醋、嫉妒生事的场面与手段见识得可不少,却也从未遇过如此血呼刺啦的架势。 他闭目缓了有一会儿,这才挤出笑脸与声音:“缙夫人慢走。” 岁行云临走前向李恪昭投去一瞥,见李恪昭垂下脸去,握拳抵唇轻咳一声,似是遮笑,便料他已想好收场对策,便安了心,施施然离去。 正当她走到屏风处时,齐文周忽然冲着她的背影道:“今日两府讲和乃我王做中,缙夫人只顾着一时冲动,就不怕伤及我王美意?” 李恪昭冷眼剜向他的侧面:“齐大人就别火上浇油了。” “别吓我,我胆小,”岁行云驻足,头也不回地道,“两府议和之事自有夫君斟酌,妇道人家眼界心胸不过自家后院这点儿事而已。” 她顿了顿,冷笑嗤鼻。 “要说我与夫君这婚事,当初也是我王遣使往希夷山代为求亲来的。如今新婚不足一月齐大人就敢向我府后院送人,这真要论‘罔顾我王美意’,齐大人之胆气显然远胜于我。我王宽宏,被齐大人冒犯至此都不曾动怒,想来更不至与个无知小妇人计较。” 啧,虚张声势扣帽子吓唬人谁不会?上辈子两军阵前对着刀光剑影喊话都没输过场子,区区齐文周算个……啊。 ***** 以卓啸对李恪昭的“重视”,想也知那两名女子绝不会是在外头随意找来的。 必是卓啸精挑细选、确保可控,且多少对她们做过些训练。 这年头训练可靠得用的女探子并非易事,若一不留神折了,绝非三两日就能补上,那损失不小。 岁行云当众撂下那般杀气腾腾的话,齐文周自也不敢太过冒险。 原本蔡王也希望促成“两府和解”的结果,至于赔礼中有无两名美人,与他而言根本没所谓。 卢柏是惯会揣摩上意之人,便言笑得体地打了圆场。 最终李恪昭只收下其余赔礼,让他将那两名女子带回去,便算正式达成和解。 待李恪昭在前厅“善后”完毕将人送走,再与叶冉、飞星一道回到书房,却不见岁行云踪影。 唤了位小竹僮来一问,得知她竟跟着容茵去了厨房,三人面面相觑。 飞星扯着自己的耳垂,茫茫然追问:“好端端的,她去厨房做什么?” “她说她有‘一鸡多吃’的家传秘技,需得亲自动手,”小竹僮说话间没憋住,垂脸笑得两肩直抖,“还一直嘀嘀咕咕,后悔先时没端碗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