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晏嗯了声,眉梢轻扬:“未雨绸缪一下,也不是不行。” * 舒菀最后答应了江晏的邀约。 虽然江晏始终强调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家宴,舒菀也始终有些紧张。 但第一次登门拜访,总该要准备礼物。 舒菀思来想去很久,来来回回挑选了许多,也询问了许多次江晏的意见,最后好不容易才定下来一条苏绣真丝睡裙和一套金瓜贡茶礼盒。 睡裙送周棠如,贡茶送江柏松,也还算是妥帖的见面礼。 星期六傍晚,舒菀跟着江晏准时到达了江家。 江家在北清的老宅坐落于城北,是一套中式园林风格的独幢别墅。 入户处挂着周棠如早年画过的一幅水墨山居图,据江晏所说,当年周棠如和江柏松就是因为这幅画结缘相识的。此前这幅画挂在嘉南那边老宅,后来江晏来北清念书,他们一并搬过来,什么都没带,就带了这幅画。 舒菀牵着江晏的手走近庭院,一路走,一路听着江晏讲起他父母的事情,那些细枝末节都是江柏松对周棠如的爱,也不难看出,江晏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十分幸福美满的家庭里。 这一点,舒菀是真的很羡慕的。 但想来也是,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家庭,才能教出江晏这样的人。 舒菀暗暗思忖着,走过小桥流水,穿过入户的庭院,跟着江晏站在了那扇金丝红楠木门前。 江晏摁了门铃,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。 舒菀听到门锁转动声时,有些紧张,无意识地握紧了江晏的手。 不过,来开门的人不是周棠如,而是江晏家里的保姆。 保姆姓陈,在江晏家工作已有二十年,完完全全是看着江晏长大的,关系也一向亲密。 见到来人是江晏,陈姨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:“小晏!是你呀!” 江晏轻轻笑着,牵着舒菀的手松开,转而覆上她的后腰,轻轻揽住,同陈姨介绍起来:“陈姨,这位就是舒菀。” 陈姨目光扫过舒菀,连忙颔首:“舒小姐好,舒小姐好。” 舒菀笑笑:“陈姨好。” 陈姨招呼起来:“来,快进来。” 江晏和舒菀进来后,陈姨弯腰拿了两双拖鞋出来。其中一双粉色的,被陈姨拿到了舒菀面前,“舒小姐,您穿着双,是新的。” 舒菀轻声道谢,在门口换好鞋子后,跟着江晏一并进了客厅。 陈姨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过来,放到桌上,推到他们面前:“你们先喝果汁,先生和太太在书房工作,我去和他们讲一声你们来了。” 江晏点头:“好。” 舒菀坐在沙发上,捧着果汁,稍微有些局促不安。 她打量着周围,发现厨房进进出出许多人,都在为晚上这顿饭忙活。 江晏瞧得出舒菀有些紧张,侧头贴伏在她耳畔,轻声笑了笑:“别担心,做你自己就好。” 听到这句话,舒菀缓缓松了口气。 与此同时,门口突然传来了按铃声。 陈姨还没从楼上下来,其他的保姆都还在厨房忙碌。 江晏放下杯子朝门口走去,说估计现在来的人乔瑞阳和令宜。 令宜。 听到这个名字时,舒菀眸色微怔。 不过还真让江晏说中了。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,舒菀瞧见了乔瑞阳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令宜。 “你丫的干嘛呢,磨磨唧唧的!半天不开门!”乔瑞阳很不满地喃喃,推着令宜进来,没忍住抬手打了江晏肩膀一拳,“知不知道今天很冷的,冻到我就算了,要是令宜冻到怎么办!” 令宜靠在轮椅上,轻笑一声,有些有气无力:“小晏,别听瑞阳胡说八道。我穿的很多的,一点都不冷。” “怎么不冷!明明那么冷!”乔瑞阳还在嚷嚷着。 而舒菀坐在沙发上,目光全都被坐在轮椅上的令宜引了过去。 那是一张极其清淡的面庞,肤白,眉淡,唇也浅。 如幽兰雅致,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长相。 只是眼圈发青,眼白有些浑浊。看着像是几夜都未有过好眠,憔悴易碎的模样,比照片里的还要病态。 尽管身上穿着厚重的白色大衣,双腿之上又盖着米黄色的毛毯,但也能瞧得出,包裹在下面的那副身躯,有多么的纤细消瘦。 舒菀看着令宜,神色稍怔。 而令宜也在此刻,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。 出于礼貌,舒菀从沙发上站起身,只见令宜眼睛弯了弯,看向江晏:“小晏,不介绍介绍吗?” “当然要介绍。”江晏笑着,回身看向舒菀,冲她伸出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