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把奶茶接过来。 “是因为他自己。” 于笙难得说这么多话,有点儿渴,接过来喝了两口:“如果不是他把我推出去,我也不会注意到他。” 林间笑了笑,落下视线,又转了一圈腕间还一点儿没掉色的红线。 “所以还是我的错。大意了,温老师怎么会不喜欢他啊。” 程航站起来过去抢了一杯奶茶,难得的没开玩笑,靠着门边扯了下嘴角:“这么棒的好孩子。” …… 这么棒的好孩子开门的时候没注意,正好撞上了程医生的鼻子跟脑门。 “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。” 于笙把人挡住,扶着他的肩膀接过手机:“回家?” 时亦眼眶有点红,神色已经挺正常,抬起嘴角朝他笑了下:“谢谢老师。” “客气。”于笙说,“有时间来家吃饭。” 时亦点了点头,迎上林间的视线,黑净的眼睛弯了下,让他把手牵着一块儿塞进口袋里。 在屋里的时候还没察觉,出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。 刚走到楼门口,太阳就冒了个头。 比红更深一点儿的红色,掺进深蓝渐退的天空里,淡白的天角拽着云不让走,一片一片往上洒暖洋洋的金粉。 “原来我们班主任最喜欢的一首诗。” 于笙笑笑:“红日初升,其道大光,河出伏流,一泻汪洋。” “去吧。”靳林琨也笑出来,挺默契地跟家属一块儿背:“前途似海,来日方长。” 时亦一宿都没睡,林间本来不太放心骑摩托车带他,但小书呆子坚持说没问题。 他书总好像还很怀念飞一样的感觉。 “胆子这么大?” 林间没忍住笑了,亲了一口他的脑门,帮他把头盔戴好:“坐不稳就抱着我。” 时亦跟着抬起嘴角,点点头。 林间坐上来,就察觉到后头男孩子的胸肩一块儿贴上来。 早晨的风吹得人格外舒服。 清新的、还没被太阳晒出效果的晨风,一点点稀薄的雾,叶子上偶尔攒够了蹦下来的露水。 林间拧了把油门:“飞够了吗?” 小书呆子在他背后轻声笑出来:“没有。” “那就接着飞。”林间很好说话,拐进了宽敞的主路上,“正好还没到上班早高峰。” 时亦笑了:“昨天是晚高峰。” “昨天属于特殊情况。” 林间调整了下姿势,叫他能趴得舒服点儿,又拧了点油门:“别说晚高峰了,晚高高高高峰也得飞啊。” 时亦靠在他背上,安安静静闭了会儿眼睛。 “时老师?”林间怕他睡着,叫了他一声,“书总?回家睡。” “嗯。”时亦的声音挺清醒,“温老师——” 林间等了一路,心脏跟着这三个字又去嗓子眼溜达了一圈,手底下还挺稳当:“昨晚就说到家了,什么事儿都没有,特别好。” 小书呆子的手臂又收得紧了一点儿。 “还想哭就哭。” 林间笑着逗他:“没事儿,咱俩不一定谁哭的多呢。” “……”时亦对他这种完全不要形象的状态挺没辙,嘴角跟着抬起来,摇摇头:“不了。” “那就趴一会儿。”林间说,“靠着我。” 男孩子清瘦的胸肩格外乖地伏下来,心跳贴着背后,一下一下地抵着传过来所有能说出来跟不能说出来的念头。 林间声音很轻:“小书呆子。” 时亦下巴搭在他肩膀上,跟着他答应了一声。 “我知道没用,说出来也没用。” 林间笑了一声:“但我真的……真他大爷的想早点儿遇见你啊。” 时亦喉咙和胸肺都跟着狠狠一窒。 那一个星期的后遗症到现在都没过去,小书呆子学得尤其要强,格外轻的哽咽声都被用力咽下去,埋头收紧手臂。 没人不想。 怎么会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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