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是擦出了一层白色,老式家具泛着油光,甚至连灯泡等摘下来擦了一遍,白汝莲用目光一寸寸贪婪抚摸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,她要烙印在脑子里,记忆在灵魂深处 黄泉路远迢迢,生离离离别家乡,孤单单单身在他方,唯有念想。 白汝莲像只年老的狮子用最后的力气巡视完领地,又回到了医院。 这一天,她陷入半昏半醒之中,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,一直到午夜十二点忽然清醒了过来,她眼神对焦了半天吃力抬起手:“儿子,妈就要走了。” 白锦寅把脸贴到白汝莲手上摇摇头:“不会,我可以……我能复活你。” “不要,不要复活妈,”白汝莲眼神悠远,轻轻摸着白锦寅的脸,“很早之前妈就知道你不是原先那个白锦寅了,一开始我很恨你,可是后来又想,或许我儿子和你一样到了别人的身体里,我好好对你,说不准某个地方也会有人一样好好疼我儿子,再后来,不知不觉把你当成了亲儿子。” 说到这里,白汝莲干瘪的眼眶里全是泪水,却不曾有一滴落下:“有天晚上,我看到你屋里有骷髅猫和尸体走动……不要复活妈,妈累了,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儿子,可是妈也放不下你……秦松我观察过了,人品绝对没问题,又时时刻刻把你放心上,答应妈,好好和他过,凡事多听他的好不好?” 白锦寅麻木点头,对于骷髅领主来说,死亡并不是结束,而是另一种生,在得知白汝莲真正病情后就做了决定,不惜一切代价复活,哪怕被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复活。 白汝莲的拒绝让他陷入迷茫之中,直到摸着他脸颊那温暖的手忽然慢慢滑落,一朵新生的灵魂之火出现在感知中。 医生和秦松闻讯而来,病床旁边监护器拉出声长长的尖叫,如白汝莲一生山峦起伏般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根平而直的鲜红终止线 白汝莲,这个有着一手漂亮针线活,偶像是东方不败,可以飞针刺苍蝇的黑瘦女人,走完了她平凡的一生。 她是心满意足笑着走的! 白锦寅,灵魂是骷髅领主,他看遍生生死死,三年来魂飞烟灭的属下不知道有多少,可从来没有一种离别是这种感觉。 他心跳加速,好像中了巫妖的吼叫迷迷糊糊,片刻一种撕心裂肺的的痛让他喘不过气来,他慌乱,他想抓住,想不顾一切复活白汝莲。 然而触摸到灵魂之火的刹那,白汝莲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:“不要复活妈,妈累了,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儿子。” 死亡,真的是种解脱吗? 本地风俗,慈母亡要守灵五天五夜方可出殡,白锦寅犹如梦游般披麻戴孝由秦松搀扶着跪在院子里搭建的灵棚中。 来送白汝莲最后一程的大都是邻里街坊,个个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,哭以后去哪里做衣服,哭自己已经岁月不多的余生。 夜深人静,秦松熬不住混混睡去之时,歌莉娅穿了身不知道从哪里搞的白布做的白袍,拿着一大捧白色仙人球花,面色郑重在灵棚前大礼跪拜。 蛋蛋菊花以及嘿嘿和后羿两口子按照习俗分别烧了纸钱金元宝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死后皇室公主大礼跪拜,鸟和老鼠吊唁,白汝莲算是第一个得此殊荣的地球人。 葬礼这五天里,不时有娱记前来试图采访,无一不被白锦寅冷到让人窒息的眼神吓跑,更怪异的是,采访车每次都或多或少受到损坏,轻则爆胎,重则车轮报废,有不信邪的记者坐在车里蹲守,想看看到底谁在搞破坏,然而没看到有任何人影靠近,车子却照常爆胎。 然而该来的照样会来,舆论风暴在这五天里发酵蔓延,各种猜测上演的更加猛烈。 五天后的下午,距离比赛还有四个小时不到,白锦寅脱掉孝服,面如冷水推开守在门外的记者,和秦松一起开车驶向市电视台。 白汝莲说过,唱歌是他儿子的梦想。 虽然此他非他,可白锦寅现在,想为白汝莲唱首歌!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