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就是个妾罢了。 “你……”荣妃气得发抖,“你这个贱婢!” 荣妃扬手想扇回去,却被立夏一把抓住,“荣妃娘娘请你自重,奴婢已经提醒过你了,这里——是凤栖宫。” 语罢,立夏一个猛力甩开她的腕子,一字一顿,厉声喝道,“容不得你放肆!” 荣妃双目暴睁,手指着立夏,牙关咬得咯吱作响,“狗仗人势的贱婢!” 只闻得又一声清脆耳光,立夏抡起左手又扇了她一巴掌,力道之大,直将荣妃给扇得摔在了地上,头上金冠亦摔落地面,几缕凌乱的鬓发垂落下来,狼狈至极,看的一旁的众妃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。 “皇后娘娘说了,掌嘴二十,这是第二下,还有十八下,娘娘可要撑住了。”立夏居高临下,毫不畏惧的看着她。 荣妃气得几乎发癫,全然再不顾姿态,摔坐在原地双手抠着地面,扯着嗓子涨得满脸通红地骂道,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!” “不知死活的贱奴!”荣妃目眦欲裂,跟真的发疯了没什么两样,“我爹是常远大将军!你敢再动我一下,我定叫你死无全尸!!!” 立夏本还想再怼回去,却忽闻苏姝轻“呀”了一声,立夏旋即微笑着合上唇,退至一旁。 两人吵了这么久,苏姝不管,荣妃平日树敌太多,也没一个愿意出来站出来为她说话,且这后宫里头,最忌讳的便是爱管闲事,要学会装聋作哑才能独善其身,而唯一一个她那边儿的冯才人也被方才那阵势吓得一愣一愣的,不敢出来为她求情,如今苏姝终于发声,众人也就只管看戏了。 苏姝一双黝黑的凤眼望向荣妃,里若含了一丝促狭笑意, “听荣妃你的意思,大将军可真是权势滔天,都可以把手伸到后宫来了。” 荣妃跋扈归跋扈,却不是傻的,挑衅苏姝之时也是权衡了一番的,只是未料苏姝行事如此泼辣专横,如今听苏姝这一说,她脸唰的就白了。 “这话,可不能乱说的。”苏姝面上笑意温润,似一个亲和的长辈对后生的提点,却听得荣妃后背一阵发凉。 她方才是真气糊涂了才会那样说,且她并没有那个意思,她不过是想吓一吓立夏,可苏姝这么一说,她是怎么辩白也说不清了,若这话传到宫外去…… 她知道谣言的厉害,到时候怕就是另一番说辞了。 她倒不怕她的名声,她口无遮拦霸道嚣张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,但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,她的爹爹,她的哥哥…… 苏姝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忽而又涨得满脸通红,跟变脸谱似的,苏姝还以为她是在想着怎么辩驳,却忽听一声闷响。 荣妃朝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。 苏姝眉头一跳。 “嫔妾有罪!口无遮拦,竟出言诋毁娘娘,实为大不敬,此为罪一;愚笨至极,自以为是,竟口出狂妄之言,此为罪二!求娘娘责罚!” 她字字沉响,姿态恭谦,毫无做作之态。 这倒是让苏姝大吃了一惊,不由得在心底轻笑了一声,竟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 这个荣妃……还蛮有意思的。 “今日荣妃你确实唐突了,想是近来赤日炎炎,这人嘛也难免有些心气浮躁,”苏姝看着伏在地上的荣妃,微笑道,“就罚你抄清心经一遍,静静心罢。” 荣妃神情一震,有些意料不及,怔怔地磕头谢恩,“谢皇后宽恕。” 苏姝挥了挥手,“扶荣妃回去歇息吧。” 荣妃被人掺下去后,苏姝敛容抬眸,狭长的眼睫被她发间步摇折射出的流光映照, 变成明媚的浅褐色,“介于今日荣妃之事,本宫就在此跟诸位说清楚了。” 她语调依旧不疾不徐,却隐隐带着一股迫人之势,“本宫不是个面慈心善的,眼里更容不得一点沙子,你们若想招惹,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那个份量,今日本宫饶过荣妃,不是怕了她,她既肯退一步,本宫也不会继续紧逼,但若有人狂妄嚣张,还不知悔改,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!” 她尾音加重了三分,众妃心中一紧,俱俯首离座,曲膝行礼,“妾等不敢!” 苏姝嫣然一笑,神色稍缓,“不过,本宫也不是个善妒的主,至少不会因为你们谁得了荣宠,本宫便打压加害于你们,你们谁能受皇上的宠,那是你们自己的本事,本宫不是假装大度,名声什么的,本宫不在乎,只要你们不要坏了规矩,与本宫井水不犯河水,我们便可各自安好。” “妾等遵命。” 众妃姿态恭敬,面色却变换不定,苏姝不用看她们表情都能猜到她们在想什么,她们大约是觉得她疯了。 历来哪个皇后便是心肠狠毒面上也要装得宽容大度,她倒好,直接坦言我是个心狠手辣,不在乎名声的,这宫里的女人个个身后都背负着家族荣辱,即便她们不在乎名声,也不得不顾及家族的脸面,苏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