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说着什么,有些碎音从屋里溢出来,进了里屋听着也还是有些模糊不清,立夏没心思去仔细听他们说了什么,但行至屏风处,苏姝却猛地抬手揽住了她。 立夏张口正欲询问,苏姝转头过来便捂住了她的嘴,立夏圆了圆眼,当即将嘴给闭上了。 此处距屋里的两人不过一丈,两人的谈话虽有意压低,但也大致听得清楚。 “这太后还真把那贱蹄子当心肝了,不过就是个贱种!” 苏姝猛然一怔,这声音,是她母亲张氏的。 立夏也是错愕万分,忙忙竖起耳朵继续听。 “夫人你可小声些,小心叫人听见了。”刘嬷嬷低声道。 张氏面肌扭曲,咬牙切齿道,“若不是生了穆儿,我早将那贱种掐死了,我姝儿的皇后之位,凭什么白白给了她那个贱骨头!” “事到如今,已成定局,夫人莫要再为此事恼怒了。” 张氏却依旧怒火冲天,“都是苏崇晟这个小人!不然便是我姝儿没命坐那皇后,也不该便宜这个贱人!” “夫人你消消气,再过几日那小贱人便要入宫了,夫人你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。” 张氏终于笑了一声,却满是讥讽与怨毒,“进宫好,就算她跟她娘一样生了张狐狸精的脸,但那后宫是什么地方,就凭她那个死人般的性子还想得皇上宠爱,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吧,有的是苦头等她吃!” 立夏同苏姝站在屏风后,听得是阵阵心惊,抬头看苏姝,见她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不知道心底有多惊愕难受,抓着她的胳膊的手,指甲几乎快陷进她的肉里,但她一声都不敢吭。 最后实在是疼,立夏没忍住颤悠了一下,苏姝这才猛的松了手。 立夏想叫她,张了张嘴,又立马合上了,伸手扯了扯她衣袖。 苏姝虽已回过神来,但神情还有些恍惚,脸也是煞白煞白的。 过了半晌,苏姝挪脚半转过身子,像是准备要出门,却忽的抓了一下立夏的胳膊,抛给她一个沉沉的眼色,立夏当即会过意来,整理了下表情。 苏姝无声的深呼吸了几口,良久才堪堪松开了握着立夏胳膊的手,试着往前堪堪挪了一步,极为艰难地走出了里屋。 许是张氏常常在房里提起这事,丫鬟女使都被她遣得离屋子远远的,这才给了苏姝些许调整的时间,不然必是要露陷的。 候在院子里的丫鬟见她出来也只是给她行了行礼,并未吭声。 苏姝故作淡定的出了飞羽阁后,立马便有些支撑不住,若非立夏忙忙上前扶住,怕是就要跌到地上去。 立夏扶着她的手,只觉她掌心异常冰凉,活像是冰水里头浸过的。 “回去……我们回去……” 当天,苏姝一个人在屋里呆了很久。 为了不让院里的人起疑传到夫人那儿去,立夏按时进去叫她沐浴。 她进去的时候,苏姝站在烛台前,烛火打在她脸上,令她的脸半面明亮半面晦暗,神色十分平静,表情同平常没什么两样,只是那双如山水迤逦的动人眼眸变为了极其深沉的颜色,即便是就在她面前的烛光也难以照射进去。 “小姐,热水已经备好了,您该沐浴了。” 苏姝转过头来,淡淡问了她一句,“泠月她们几个呢。” 立夏沉声回答,“我让她们出去了。” “立夏。” “奴婢在。” 苏姝抬手从发髻上抽出一支发簪,发簪末端极为锋利,在烛火下泛着凛凛的冷光,她将另一只手缓缓抬起,仿佛漫不经心的在发簪末端轻轻拨了一下。 “帮我弄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