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魔的,也与那人有关? …… 辰王办事雷厉风行,圣旨一下,第二日便亲自来了学堂,将相干人等都叫去问了一遍案由。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顾宁和沈沉渊正巧是最后两个。 问话的房间在学堂里一间堂屋中,顾宁推门进去,正看见辰王着了一身蓝衣,端端正正地坐在上位,身侧站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兵吏,直愣着眼神不苟言笑,腰间佩着的长刀隐约闪着寒光。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弥漫其间。 若顾宁真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,不谙世事,见了这么个场景怕是胆都要给瞎破。 但顾宁跟辰王七年,这手段不说她看着辰王用过无数回,就是她自己,也常常有模有样地学来,专吓唬那些色厉内荏的人。 以至于现下她就是想怕也怕不起来了。 怕虽是不怕,但顾宁不愿再与辰王有牵扯,便做出一副胆怯畏惧的样子来,瑟缩着在辰王面前的椅子上坐下,抖抖索索地喊了声“辰王”。 手下人唱了红脸,辰王自然得唱一唱白脸,他冲顾宁笑了笑,温和道:“又见面了,顾宁。” 顾宁也赶紧回以一笑,“殿下。” 完全是一副中了套的模样。 辰王又笑道:“你也不用太过紧张,我只是随便问两句,你就当话家常一般,如实说就行了。” 顾宁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辰王:“当日,你真见着那箭是朝你射过来的吗?” 顾宁点点头。 辰王垂下眼没说话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,半晌又问道:“那你觉得是否有可能,这箭的目标其实不在于你,只是你恰巧在那个方向,便误以为这箭是射向自己的呢?” 顾宁顿了片刻,迟疑着道:“我不太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。” 辰王一哂,“本王能有什么意思,只是听说当日沈少将军不顾自身安危握住了那箭,这才让顾宁你免于一难,只是,有没有可能……” 辰王眸光闪了一闪,“那箭的目标本就是沈少将军呢?” 顾宁目光一紧。 辰王没等顾宁回话,又自顾自地接着问道:“顾宁,当时沈少将军离你多远?” 顾宁回道:“不足三步之遥。” 辰王:“当时范成拙又离你二人多远?” 顾宁想了想,道:“应是三百丈左右。” 辰王笑了,“三百丈之内能箭无虚发一击即中者,据你所知,学堂之中有几人?” 顾宁凝思片刻,还是摇摇头。 她百十年不去一次练武场,对这些事确实不清楚。 辰王敲着桌面的手停了,目光深幽,“当时练武场里,加上教箭术的师傅,也就两人能够做到。” 顾宁瞬间明了。 若只有两个人能做到此事,那么另一人必是…… 果不其然,辰王下一句话就应了她的猜想:“而另一人是沈少将军,范成拙不在此列。” 辰王站起来,绕着几案走了半圈,“或许……范成拙的‘靶子’本就是沈少将军呢?” 顾宁默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个遍,还是觉得不对,若真是有心之人要谋害沈沉渊,也不至于拉这么个半吊子来丢人现眼,该做的没做成不说,反而打草惊蛇。 得不偿失。 但这话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。 她犹豫不是因为辰王,辰王上一世是杀了她,但他俩本就只是各取所需,顾宁下大牢之前也没少给辰王下绊子,落到那个下场也最多感慨一句技不如人,没多少被背叛的伤感。 她是怕自己又卷进皇室势力之中,重蹈上一世的覆辙。 重活一世才知道,权利富贵都不过过眼云烟。 顾宁纠结这当口,已失去了说出来的时机,辰王转而又问了其他的事情,这话就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。 顾宁出来的时候,金乌已然西沉,四下都跟撒了一层金粉一样,连檐角都闪着明黄的霞光。 而一少年倚在廊柱边上,脸上轮廓被镶了一条温暖的边,连细小绒毛都依稀可见,整张清俊的脸无端多了几分柔情。 顾宁不知道沈沉渊站在那儿干什么,也不认为他是在等自己,转身抬步就走。 只是没走两步就被人给喊住了,沈沉渊赶上来,站在顾宁身后垂眼看她,一开口就是一副怨妇腔调,“你好狠的心哪。” 顾宁丢不起这人,往周围仔细看了一圈,确定没人听见后才开口:“……你有毛病不成?” 沈沉渊:“我在等你,结果你看我一眼就走了,不是狠心是什么?” ……成吧。 顾宁问他:“你等我干什么?”我跟你又不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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