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诈,定是那诡计多端的萧旼故意来迷惑你,你可千万别轻信!”赵乾坐不安稳,又随即走到那个面容利落英挺,身子却惫懒坐着的男子面前。 男子骨节分明的两手间轻轻碾着一张纸条,良久之后才又将其恢复原样地卷起。 “如今事以至此,寻不到人,你急又有何用,不如等时候到了,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,自会露马脚。” “你笑什么?”赵乾明知故问,只不满他还有闲情逸致瞧那言二的信,同自己竟说的这般潦草应付,合着就只有他一个人为了那事坐立难安。 他们派去的人晚了一步,只听说宋方冬早早外出云游去了,可是在他们之前萧旼也亲自去了趟梧桐山,焉知人不是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,故意憋着什么坏才商量出来掩人耳目的说辞。 萧阙不慢不紧将那只短短几行字的信纸收好,里头不过就是说些阿音的近况,知晓轻尘的事之后她那边如何,回了长平还是继续留在广汉,那里的气候不养人,她能不能待得惯...总之就是些细得不能在细的琐事。 不知她如何想,也不知哪有那么多事要忙,同他一封书信往来都不曾有。 好在他想知道,就自有的法子。 他抬眼,瞧见了正走来的尤飞白,便就也没再理赵乾,让人免礼进来。 “您唤我?”尤飞白看了眼屋内的两人,最后又将视线定格在萧阙身上,拱手道。 萧阙点头:“听说你受了伤,现下如何?” 他打量着尤飞白,在此次同齐军的交锋中,萧阙有心想练一练他,本不准备多插手,只是尤飞白表现出来的同预期实在相差甚远,太急功近利,还因此受了伤,折损了不少将士。 “多谢世子关心,已经没有大碍了,定耽误不了后日领兵迎敌。” 他答得急切,萧阙却摇头:“后日领兵先交给赵乾,你先将伤养好,从旁辅佐赵乾吧。” 尤飞白愣了愣,瞧见他不似说笑,有些不满这个结果,却又碍于他身上那种说不出的威亚,最后只不动声色地手攥成拳,说“好”。 “说真的,若是单论起实力我都未必能打赢他,你之前不是还打算命人来做你的副将么,怎突然就变卦了?”看着以换药为由先行离开的尤飞白,赵乾才开口问道。 萧阙随意拂了拂袖口,没再给准话:“且再看看吧。” 曾经义薄云天的一山之主,武艺高强,人人惧他怕他恭维他,在惯了顺境,若是想将人用得好,那锐气还得再挫上一挫。 门外去而复返的尤飞白缓缓又收回步子,方才回去,越想越觉得窝囊,还是准备回来再争取一二,哪知却意外听到了这些,随即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,干脆扬长而去再不回头。 大寒,广汉下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晚。 苏苑音在外头走了一圈,从薛照年那处请安回来,面颊已经冻得通红。 兖州的冬天可不及梁州这般冷,薛照年不要她继续在广汉待了,要她回长平去找楚缙云,她自是不愿,据理力争了一番没个结果,随即被灰溜溜赶了回来。 她搓手走进院子里,瞧见春棋同言二在堆雪人,胖乎乎一个,春棋觉得两个眼睛弄不好,插着个腰让言二改一改。 苏苑音在一旁站了会儿,又听见佘涂在唤她。 她应声转头,只瞧见正对面的的屋子大大开了个窗,佘涂隔着个桌上的小火炉在同她招手,时有一阵若有日无的白烟升起,在头顶盘旋一阵才被风吹散。 瞧着就暖和。 她随即抬脚朝这佘涂的屋子里去,一股热气铺面来,只见她在炉子头上烤饼吃,朝上的一面已经焦黄得宜。 “今天这么得空?”她笑问道,手下可没同她客气,直接就朝着那个饼下手了,只没想拿了个放在最边上的竟还这般烫,她“嘶”一声,伸出去的手指极快的又缩了回来,随即换来佘涂一阵嘲笑,当即眼疾手快抢过去,也没那工夫管烫不烫,两只手换着拿了一会儿,才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。 这抢着吃倒是比方才一个人吃香多了。 “又不是驴,总得让自己歇一歇吧。薛国公是不是又催着你回去呢?”她开口,嘴里的东西还未咽完,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。 苏苑音点头。也不同她讲究那么多规矩,这回长了记性,信手从旁拿了副筷子,换着夹了块饼。 “这儿可比上京冷太多了,你受不住冻,就先回去呗。”她劝道。 “还是说你还在担心梧桐山的事,怕漏了什么消息?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