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会很高兴。 杜岩看着眉飞眼笑的金兰,心中十分得意:他这一步走对了!太子妃和妹妹果然感情很好!他今天送贺枝玉回家,旁人还提点他别对贺枝玉太热情,以免太子妃不高兴,好在他为人谨慎没有对贺枝玉颐指气使,不然回头贺枝玉在太子妃面前上眼药,他找谁说理去? 今天他送贺枝玉返家,不仅没有得罪太子妃,还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。 在今天之前,杜岩觉得金兰腼腆内向,举止有些畏缩胆怯,虽是个青春貌美的小娘子,但成为东宫太子妃还是太稚嫩了点。 直到贺枝玉回家,金兰和贺枝玉说话,虽然姐妹俩只有短短一两句交谈,可金兰却像完全变了个人,活泼娇憨,天真明媚,整个人焕发出明丽灵动、熠熠生辉的神采,一举一动间带着一种婉转慵懒的娇柔,因为年纪小,柔中尚只有不知世事的天真,并无让人魂酥骨软的妩媚之态,但顾盼间无意流露出的嫣然风致已经足够让人心痒了。 难怪贺枝玉觉得她在撒娇,被她那双含笑的眼睛盈盈望一眼,满屋子的光线都陡然亮堂了几分,谁招架得住? 明明是同一张脸蛋,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。在父母面前的金兰沉静寡言,规规矩矩,只是个听话的庶女,在妹妹跟前的金兰则光彩照人,活泼明媚,如拂去蒙尘的明珠,陡然迸射出灿烂光华,叫人眼前一亮。 杜岩暗想:千岁爷眼光果然毒辣。 …… 宫人离开后,贺老爷找到躲在房里摔东西泄愤的贺枝堂,让管家请出家法,把儿子打了个皮开肉绽。 贺枝堂硬撑着没求饶,后来实在受不住了,眼泪哗哗直淌。 祝氏闻讯赶到,搂着面如金纸的枝堂大哭不止:“拢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你打死了他,以后谁给我们老两口送终?” 贺枝玉站在贺老爷旁边,闻言皱眉道:“娘,你别总是护着枝堂!他这么大了,读书识字的,也该懂道理了!今天家里来的是东宫的内官,他说的那些话传不出去,如果来的是其他内官呢?咱们家还要不要脸面?我要不要脸面?金兰要不要脸面?赐婚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京师,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!枝堂胡言乱语,迟早会惹祸带累全家!与其让他到处惹是生非,不如打断他的腿!”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看架势像是恨不能亲自动手打断贺枝堂的腿。 别说祝氏信以为真,连贺老爷也吓着了,忙挥手示意管家等人离去,转身安抚女儿:“你弟弟调皮是调皮,也不至于打断他的腿吧?他就是气不过而已。况且他还小呢……” 贺枝玉冷笑:“爹,连你也糊涂了,金兰现在是皇太子妃,枝堂骂金兰就是骂太子,太子是君,我们是臣,尊卑有别,他指着金兰的鼻子骂人,你以为打他一顿这事情就算过去了?东宫内官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都记着呐!我这是为枝堂打算。” 贺老爷强笑着道:“东宫的内官一点架子都没有,没那么严重吧?” 贺枝玉怒道:“您是金兰的爹,东宫内官敢在你面前摆架子吗?他们面热心冷,笑里藏刀,哄人的时候说话跟唱歌一样好听,一转眼说翻脸就翻脸,您真信他们是好人?别做梦了!” 贺老爷无言以对。 祝氏抹泪道:“你何苦和你弟弟较真?宝哥还不是为了你!” 贺枝玉冷冷地瞥一眼躲在祝氏怀里的贺枝堂,冷哼:“他要是真为了我就该懂事些,听了别人的挑唆回家欺负自己的姐姐,这是为了我?我可没有这么贴心的好弟弟。” 祝氏又急又气又怒,贺枝玉一回家就先回房拜见她这个当娘的,母女俩痛哭一场,她伤心之余也有点欣慰,以为从不和自己亲近的女儿终于认清金兰的真面目,知道亲娘才是一片苦心为她好,没想到女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,还是偏着那个庶出的姐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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