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车,青萝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她的团扇。 剩下的最后薄纱,做了扇子,不过只有不到百余,每一柄扇上都有独特的印记。 她也送了三娘子两柄把玩,只不过她手里这把扇,上面有她亲手缠绕的红绳,拿在手里遮住半张脸,正好能掩藏情绪。青萝昨晚受了些惊吓,还心有余悸。 此时也无别人,徐良玉与她坐了一起:“从前时候,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檀笙,为什么没有印象呢?” 青萝奇怪地瞥着她:“怎么可能,小娘子从前从早忙到晚,有空读书,有空研究菜色,就连宋……就连宋三郎那时候也总恼娘子都没空闲呢!”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那个人的名字,一脸嫌弃。 徐良玉低着眼:“再帮我想想,我总觉得哪里不对,虽然在这个时候不该怀疑他。” 青萝在旁叹气:“的确不该怀疑人家,郎君虽然病着,但我也瞧出来了待娘子心意不差,娘子想想徐家还有什么可以贪图的,多是真心。” 真心? 少女挑着帘子,看着外面街上人来人往,心事重重:“可这真心来势汹汹,要知道世间事多有因果,我现在突然有点害怕了,从前喜欢宋凛时候……等等,青萝你来说说我是怎么看上他的,现在想想很不可思议。” 之前没有觉得,最近梦境连连,此时细细回想还能想起一二,着前后串起不少往事来。她甚至觉得,从前那些记忆就是她的,头疼得似有针扎,她想起来不是很不可思议,是根本想不起来和宋凛的那点欢喜。 青萝仔细想了一下,替她整理了下披帛:“能因为什么,大抵是因为人家宋三郎长得好看,小娘子从来就这样,好看的东西就多看两眼,不论男男女女,还总说什么人长得美的话,心也多半坏不到哪去。” 徐良玉:“……” 马车停了下来,青萝整理了下衣裙,双手捧起了成衣礼带。 太平公主一生都引人争议,她与武皇一样野心勃勃,没有交集才是最好。 现下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雍王殿下,檀笙给争取到了机会也是一样的,陈知府家还有三日就要做寿,彼时宾客聚齐,外面又有流水宴席,只要李德多看三娘子两眼,收了她的礼物,这便成了。 不出几日一开仓,便是银钱回流的时候到了。 在车上等了一会儿,青萝被人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大门,想必檀笙已经都安排妥当了,和她想得一样。乘车到了铺子里,本来是有许多事情要做,但是心中有事,做什么也都做不下去。 也是惦念檀笙,让青萝在铺子里盯着,这就上了街。 她是真的有点怕了,说不清为什么,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。 檀笙于她,是雪中送炭,亦兄亦友,他笑起来暖洋洋的,他做事滴水不漏。 就这样一个人,倘若能过余生,也无遗憾。 前生她忙于事业,经历过的感情也都没有结果,在她的眼里,男人大多一个模样,难以钟情,所以不求长情。嫁进檀家以后,他为她做过太多的事情,然而她似乎除了为他做过一次鱼,也没做过什么。 街上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