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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上河图密码4: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
虽说自己这笑癖是个病症,但比起其他病症,算是大福分了。总比范大牙强许多,龇着那对大板牙,整日心事重重,嘴不敢大张、话不敢多讲。我哪怕因这病症笑死了,也是一场快活。 想明白后,他心里顿时通畅,爬起来拍掉屁股上的土,整了整衣帽,又去敲那门。开门的仍是那老者,满脸惊怒:“你、你做什么?” “我是开封府左军巡使手底下的,左军巡使大人命我来查问一些事情。” “啥事?”老者有些慌怕起来。 “你知不知道银器章家在哪里?” “就在对门不是?” “他家的人都不见了?” “嗯,清明那天不见的。” “这两天再没人回来过?” “他家那个使女阿翠回来了。” “哦?啥时间?” “将才。” 胡小喜大惊,忙转身快步走向对门,抓住门环用力叩响。半晌,门才开了,只开了一道缝,里头露出一张年轻丫头的脸,年纪二十左右,宽脸庞,一双水亮大眼睛,眉毛柳叶一般,头上戴着一顶油黑特髻,穿着件绿绢衫子,瞧着竟有几分大户人家闺秀气,只是眼里闪着些惊疑。 “你叫阿翠?” “嗯。” “我是开封府官差,这几天你去哪里了?” “回家养病去了。” “你家主人去哪里了?” “不知道啊,我回来一个人都不见了。官差大哥,究竟出啥事了?” “你不知道?你认得一个叫江四的泥炉匠吗?” “江四?不认得。” “真的?” “嗯……你说的是那个泥炉匠?” “你认得?” “说不上认得,我主家厨房里头那炉灶时日久了,烟熏得满处都是黑灰。正月间开始,又要宴请‘天工十八巧’,便让管家寻了个泥炉匠来重新刷整。我去厨房时,见过两回。不过,那泥炉匠蹲在灶台边,只瞧见后背,没见脸面。” “这么说你不认得那人,没和他说过话?” “生里生分的,又是个男人,我咋能跟他乱说话?” “你那张角上绣了石榴花的绿绢帕子呢?” “绿绢帕子?哦,那张绿帕子,不知丢到哪里去了,到处都寻不见。” “什么时间丢的?” “上个月月头?那帕子咋了?” “你家在汴京?” “我是主人家家生的奴婢,原先我跟我爹娘都在大名府大娘子跟前服侍,前几年爹娘都过世了。我家主人来汴京讨了二娘子,说我手脚轻便,让我跟了来服侍二娘子。我爹当年认得一个造车子的匠人,他们结拜了弟兄,又让我认了义父。我义父母前年搬来了汴京,住在城南,我就把那里当成了家。前几天身子不好,我告了假,去义父母家里养病。今天回来一瞧,主人家竟空了,一个人影都不见。我问过对门胡老伯,他也不清楚。这么大一个宅院,只剩我一个,好不怕人,我连屋子都不敢进,一直站在前廊边……” 胡小喜听了,心里蒙怔怔的,看来张用这回猜错了。他见阿翠大眼睛里急出泪来,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忙从怀里抽出一张帕子,要递给阿翠,可一看那帕子,已经用了两天,满是汗污,慌忙又收了回去。阿翠瞧见,噗地笑了出来,眼里闪出感激。 胡小喜心里一颤,也嘿嘿笑起来。 范大牙牙齿缺处一阵阵作痛,心里更是一阵阵懊闷。 白跑十几里地,去查独眼田牛,一丝信息都没捞着,反倒摔缺了牙齿。回去途中,他先绕路去了西城梁门外的建隆观。他听人说,建隆观里有个于道士,在东廊卖齿药,极灵验。范大牙赶到时,天色已经发暗,进了建隆观,却见许多人排在东廊。有个老道士坐在廊下一张方桌边,正替最前头一人看牙,应该便是于道士。他排在最后,远远望过去,一眼瞅见那于道士竟也龇着两个大板牙,和他的极像。他心里猛地一撞,既有些亲,更有些厌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甚而涌起一个念头:难道这人是我爹?可就在这时,排在他前头的一个妇人回过头,朝他这里望了一眼,那妇人也撅着一对大板牙。范大牙见了,心里一阵气苦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