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想也知道, 是朱棣在他熟睡之后,便干脆也躺了下来。待到天明后方才离去。 陆长亭又觉好气, 又觉有些感动。 在庆寿寺的这段日子很快便结束了。和邹筑墨以为的全然不同。道衍授课业时分外正经, 颇有严师之风,而除却这个时候,道衍也很少会来打搅陆长亭。所以哪有什么洗脑?哪有什么带歪?整个过程实在再干净透明不过。 一转眼,乡试到了。 陆长亭在道衍手底下的这段日子, 就仿佛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翻来覆去做了数遍一般。再面对乡试来的时候,陆长亭就只有一种麻木感了。 乡试共三场, 每隔三日进行一场, 每场要足足考上一天。 这会儿陆长亭才感觉到,上辈子经历过的高考真可爱。 洪武二十年,陆长亭在九月十五结束了乡试的最后一场考试, 完成了他进一步融入明朝的目标。毕竟他也是参加过乡试的人了,蹭上了明朝科举的这趟车。 乡试发榜在中旬,时值桂花盛开之时,所以乡试发榜又称“桂榜”。 陆长亭没有过多牵挂桂榜的结果。 他从考场里一出来,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马车。独独那一辆招摇地等着外面。毕竟是燕王府的马车,别人不敢这般停在外头,燕王府却是能的。 朱棣就站在马车外,身后跟着一个面带微笑的程二。 见陆长亭出来了,程二想也不想就冲了上来:“小长亭,如何?” 朱棣冷声道:“程二。” 程二忙闭了嘴:“对对对,这么急着问干什么。我们小长亭那肯定夺魁无疑!” 陆长亭回头看了一眼陆陆续续出来的其他考生,低声道:“你嗓门儿要是再大些,我就成公敌了。” 程二讪讪地笑了笑,忙住了嘴。 燕王府再如何了不得,但也不能这般大喇喇地得罪书生秀才们啊。落到旁人口中,便成话柄了。 陆长亭走到了朱棣的身边,撑着朱棣的肩膀就一跃上了马车。 朱棣顺手拍了一下陆长亭的屁股,在外人看起来,就像是轻轻拂过了一样,谁也没放在心上。只有陆长亭好不容易才忍不住了往后踢的冲动。朱棣紧跟着上了马车,等到马车帘放下来,他便伸手将陆长亭环在了怀里,一个吻紧跟着落了下去。陆长亭脑袋一偏,朱棣一下子就亲在了他的后颈上。 陆长亭黑着脸道:“在里头熏了一天,好闻吗?” 朱棣笑着将陆长亭搂得更紧:“长亭身上的味道自是香的。” 陆长亭愣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 他的一张嘴很利,少有口头上认输的时候。但情话他便半句不擅长了,谁知道朱棣却说得比谁都溜。 陆长亭干脆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,将朱棣当了个人肉垫子,他甚至还眯起了眼。等陆长亭闭了眼,朱棣不由伸手勾了勾陆长亭的面部轮廓,眼底的光芒渐渐地深沉了起来。 …… 没多久便放了榜下来。 北平才子到底不比陆长亭先天的聪颖,加上邹筑墨与道衍两人的一对一辅导。正如程二那日说的那样,陆长亭一举夺魁,得了头名。 第二日平燕府便摆了鹿鸣宴,宴请新科举人和内外帘官,即考场的工作人员等。 陆长亭无疑成为了风头最盛者。 朱棣跟随一同到了鹿鸣宴上。 陆长亭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有了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