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长亭一边走,一边转头低声问那刘先生:“童试是何时?” 刘先生微微一怔,随即道:“陆公子可是要参加童试?” “这是自然……” 刘先生微微拧眉,为难道:“陆公子已在县学,按理说这县试市不必参加了,但陆公子若是非要参加,倒也并非不行……” “等等,我已经不必参加了?”陆长亭说着微微一挑眉。 刘先生点头:“正是。” 陆长亭无语。 原来这办妥,是真真的办妥啊!连考试都给他免了…… 能免去一道麻烦,自然是免去更好,陆长亭也不会不识相地嚷嚷着,要来展示自己的真才实学。 毕竟这日后展示的日子还长着呢…… “既如此,那便不必了。”陆长亭低声道。 刘先生点点头,陪着陆长亭进了院子。身后的学生们赶紧各自进了屋,县学的先生们也都纷纷走了过来。 刘先生并没有将他交给其他人,而是亲自领着他进了一间屋子,一走进去,便能见到下面已经坐得端正的学生们。 刘先生点了个极好的位置给他落座,其他人看在眼中,却是半点嫉妒之心也升不起。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位乃是燕王极为亲近之人,如今这些也都是他该得的。 只是他们忍不住多看了陆长亭两眼。 这燕王他们不敢看,这燕王身边的人,他们可是敢看的…… 其中有些目光还尤为放肆。 陆长亭暗暗皱了皱眉,缓缓落了座。 很快,刘先生出声示意开始上课……陆长亭便也不再理会那些打量自己的目光,转而认真地听起了这刘先生说话。 不过只短短一会儿的功夫,陆长亭便有些失望。他虽然学识不算如何高深,但他却是被邹筑墨养刁了胃口。跟着邹筑墨学一段时日,此时再来看这刘先生,陆长亭不得不说,他是失望的。 县学的教学水平,似乎并比不上邹筑墨…… 陆长亭甚至低下头隐隐思考起了,还有没有必要到县学来。 不知府学又是个何等水平呢? 陆长亭匆匆结束了这一天,然后又带着他那两个极为拉风的“书童”,跨出了县学,身后的人又是好一顿放肆的打量。 一天下来,这些人的神经或许是松弛些了,陆长亭隐隐听见背后有人低声嗤道:“有些人平日搞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儿,如今竟然也能跨入县学的大门……” 那人话说完,周围却是没一个敢附和的,大家都假笑三声,用笑声将方才的话给盖过去了。 陆长亭当然不会白白遭了别人的背后议论,他回头扫了一眼。 目光微冷。 那人似有所觉,转过头来,和陆长亭正好对上。 陆长亭眸光一冷,陡然间变得极为锐利。那人立即便打了个哆嗦,当场就软倒在了地上。 陆长亭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,这才带着马三保和侍卫大步跨了出去。 那人面上青红交加,他揪住身旁人的衣袖,勉强站了起来,他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陆、陆长亭!” 陆长亭站定脚步,回转身来:“怎么?” 陆长亭的面上覆着一层寒霜,众人看着他这般模样,竟是齐齐吓得愣了神,连嘴都张不开了。 毕竟站在这里的多是少年,他们虽然与陆长亭年纪相仿,但心性却差得远了,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气势外放? 而出声叫出陆长亭的那人,此时也怂了。 “怎么在门内耗了这样久?”还不待那人重新拾起方才嘲讽陆长亭的勇气,众人便听县学外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,他们齐齐看去。 这……这不是燕王吗? 怎的又来了? 他们在一日之内见了燕王两次,两次啊 !如此想着,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 唯有那人此时更怂了。 “燕、燕王?”那人双腿打着颤,又一次给跪了下去。 陆长亭觉得实在好笑,便拽了朱棣的袖子一把:“没事了,走吧。” 朱棣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,那人吓得直接躺倒了下去。 若是从前,他们倒也未必会如此畏惧燕王,可如今……谁还敢得罪燕王? 他们从县学一同往外走的时候,后头愣是没一个人敢挪动步子。 陆长亭和朱棣一块儿,将他们吓唬了个够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