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樉回来的时候,整个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,不过面色总算比去时要好看多了。 陆长亭一睁眼,就正对上他那张脸,陆长亭还着实被惊了一跳。 “抓住了两个人。”朱樉低声道:“我让人先将他们跟娇兰一同关起来了。等过上两日,再作审讯。” 陆长亭点了点头,却并未在意。毕竟剩下的事,就和他没什么干系了。陆长亭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。 朱樉抿了一口茶水,皱眉道:“长亭,我想将门和屏风都拆去……你昨日说的,只要依靠现有的屏风和门,就能轻松做成这样的风水阵,我着实放不下心。”这就好比是留了个天然的把柄给别人,朱樉这样的人,自然安不下心。 陆长亭能理解他的忧虑,但还是不得不将状况说得更为详细:“很早以前我就曾经说过,福兮祸所依,无论是什么东西在风水学中,都可能变成好的,也可能变成坏的。当初做屏风和门上八卦的时候,都是为了秦.王.府好,只不过谁也没想到,这会被贼人所利用,变为害人的利刃。” “长亭,你这段话的意思……” “我的意思就是,很难从根本上杜绝。至少拿它们开刀,并不是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。不如先行整顿王府……不过,这也很麻烦。”一个偌大的王府,如何能做到每个人都在他秦王的掌控之中?这太难了! “麻烦自然也要做。”对于掌控欲极强的朱家人来说,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地盘上有三两只耗子? 陆长亭点了点头,不再说什么,这些事,朱樉都会一一解决的。 “还有……” 还有什么?陆长亭微微诧异地看着他。 “白莲教。”朱樉加重了这三个字的读音。想也知道,如今的朱樉已经对白莲教憎恨至极了,如果说之前还可以延缓清除白莲教的计划,那么此时朱樉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姿态了。 “长亭,白莲教如今便是鲠在我心中的一根刺,不拔去它,我着实太难受了。” 人总是在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上无法松懈半分。 陆长亭揉了揉额角:“本来我也在思考用什么法子,设下什么样的风水阵。既然白莲教先行一步了,我们就用现成的好了,正应了那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 朱樉微微一怔,但随即而来的便是极大的兴趣:“如何用还治其人之身?他们可没有这样的八卦门,没有这样的大屏风。” “可我们有纸人啊,何况每处建筑,每个屋子都是有五鬼位的。”陆长亭淡淡道:“去别人家的五鬼位动手脚太难,去一家酒楼动手脚,可不难。” 正是因为白莲教故意想要隐匿在这么多人之中,所以他们费尽心思将酒楼做到了今日客似云来的地步,而人一旦多了起来,白莲教的人自然无法时时监控他们都做了什么,想要在其中动手脚的机会就太大了。 朱樉双眼微亮,面上很明显地出现了喜色:“好!就按长亭说的去做。” “我还得再走一趟酒楼。” “我陪你……” “不用了,秦.王.府出了这样大的事,若是二哥还有兴致陪我去酒楼,他们就该知道我们是冲着酒楼去的了。” 朱樉皱眉:“可是你的安危……” 陆长亭心说你堂堂秦王的安危可比我重要多了!但陆长亭最后只是在嘴上道:“有侍卫陪同就好了。” “嗯。”朱樉一点也不希望陆长亭在西安出了事,这不仅仅是危害到陆长亭安全的问题,还会让他当初在北平铿锵有力说出的话,成为一个笑话。同时也只会提供给朱棣一个机会,一个将陆长亭带回北平去的有利机会。 朱樉心里百转千回,同时也定下了要派多少个人跟随陆长亭而去。 “二哥,你不先回去休息吗?”陆长亭的声音打断了朱樉的思绪。 原本没什么,这会儿被陆长亭一提醒,朱樉也感觉到了极度的疲累,他点点头,带上太监和亲随回自己的寝殿去了。陆长亭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,倒是又再度入睡了。这一觉又睡到了下午方才醒来。 待陆长亭起身时,朱樉早就已经起了。朱樉正要让人去备饭,却是直接被陆长亭打断了。 “不用了。”陆长亭低声道:“我一会儿就去酒楼。” “这么快?” 陆长亭怪异地看了他一眼:“可是人手没有备齐?” “自然不是,侍卫随时都能陪着你往酒楼去。我只是、只是还有些放心不下……” “没事的。”陆长亭也的确是饿了,所以也不想在这里耗时间,他立即就要往外走,口中还道:“侍卫在哪里?” 朱樉无奈,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