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鱼看着元嬷嬷,想起刚才的场景,问道:“父亲他们可是走了?” 刚才的场面太混乱,她根本没办法顾及那么多。 元嬷嬷点头道:“宴席散去的时候没急着离开,在外面等了一会儿,听说皇上与娘娘都无碍,这才离开了。” …… 一轮明月高悬。护国公府的华车正驶在路上。 头辆马车内,萧淮正表情严肃的坐在里头,罗氏正安静的坐于他的身畔。想到刚才宫中的凶险场景,罗氏到现在还没缓过神,马车轻轻晃动了一下,罗氏坐得不稳,身旁的萧淮很快伸出一只手臂,将她扶住。 罗氏眉眼顿柔。 萧家男儿虽习武,性子硬朗,不比那风度翩翩的文弱公子来得解风情,却是直来直去,有些关心也是很直接的。罗氏就很受用他不经意的关心,甚至萧淮自己都不觉得是什么事情,罗氏却是点滴记在心间的。 坐稳后,罗氏看了看他的侧脸,才说:“国公爷,今日之事,您也目睹了……妾身觉着,年年与皇上,处得倒是挺好的。” 当初可是抱着受辱之心进的宫的,可这几回看下来,那新帝对萧鱼可不单单只是纯粹的利用。 萧淮握着罗氏胳膊的大手慢慢的松开,对她说:“今日年年,特意与我说了一些话。” 那会儿罗氏也在碧浮亭,当然知道。只是,既是重要的事情,她这个内宅妇人,当然不过多问。而现在,他亲口与她说,就不一样了。于是罗氏顺势道:“年年同国公爷说了什么?” 马车有些轻微晃动,因罗氏有孕,车夫也可以将速度放缓了些。接下来,一路平稳。萧淮坐在端正,他脸侧的车帘轻轻被风吹起,一掀一掀,丝丝凉风伴着月色灌入。 之后才缓缓说道:“年年劝我,好好效忠新帝……” …… 原是要等薛战回来的,只是等到二更天时,他还未归,萧鱼只好先上榻。不知不觉就睡着了,迷迷糊糊间,似有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脸上游走,因那气息太过熟悉,萧鱼甚至没有一丝的不适。 等与他贴得极近,脸碰在一起的时,萧鱼才睁开了眼。 看着上半身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和她相贴的面庞有些凉意。大抵是秋夜有些冷,他又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,大晚上的过来,身上难免沾染了些许凉意。萧鱼顺势将盖在身上的锦被掀开,让他进来。 薛战没说话,三两下脱了衣裳,高大的身躯立刻钻了进来,和她并排躺在一起。 这会儿萧鱼已有些清醒,小声道:“皇上审得可还顺利?那人,可有什么同党?” 身旁的男人动了动身子,萧鱼侧头一看,见他正转过身子,面朝着她睡。漆黑的夜里,他的一双眼睛却很亮。薛战说:“你与那徐世纶可认识?” 说话时,那热气也一阵阵的吹在她的侧脸也耳朵上。 换做以前,萧鱼怕是会觉得这蛮汉是在怀疑她。可现在听着他的语气,她倒是没往那方面想,只如实说:“认识,他与他的父亲徐庸同朝为官,不过臣妾与徐庸接触的多一些,徐世纶倒是没怎么说过话。”那会儿她虽是太后,却也是新寡,外男当然是要避讳的。 薛战“嗯”了一声,接着轻飘飘说了几句:“绣花枕头罢了,没受多少刑就咽气了。” 死、死了! 行刺帝王,处死是意料之中的,让萧鱼没想到的是,这么快就死了。萧鱼只是一个女人,对于死亡总是有些恐惧的,一时心跟着提了提。不过……绣花枕头?是吗? 徐世纶可是徐庸最引以为傲的儿子,当初徐世纶在新朝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武官。怎么会……这么容易就咽气了?那得多重的刑啊? 薛战当然不会和她说,那徐世纶是被他打了几鞭,活生生给打死的。再如何粗枝大叶,也知道年轻小女孩儿不喜这类太血腥的事儿。 萧鱼没有再继续说徐世纶的事情,觉得大抵这徐世纶当初真的名不副实,其实没什么真本事吧。 她安静躺着,身边睡着她的丈夫。 想了一会儿,又轻轻的问:“上回臣妾父亲寿宴,皇上也在路上遇到过刺客,那件事情,可有什么结果?” 薛战没有瞒她,很快就说了一句:“也是前朝旧人所为。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