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是先规规矩矩朝人行了一礼,然后才开口同人说道:“回您的话,表姑娘脸上的伤的确是儿媳打的。” 她认得坦然。 倒是让陆老夫人愣了下。 不等她张口再问,便又听到萧知继续说道:“儿媳知道此举的确是有些不太体面,可表姑娘张口便是胡言乱语,若只是说儿媳也就罢了,偏偏她还扯上五爷……” 萧知虽然低着头,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周遭,她能够察觉到在她说完这句的时候,陆老夫人那处的气氛便凝滞了一瞬。 总归这府里还是有个真心对陆重渊的人。 萧知后头的话便说得十分顺溜起来,“五爷因战受伤,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,陛下看重五爷,特赐了太傅一职,以示褒奖,可咱们的表姑娘显然不这么想。” “她张口便说五爷……” 后头的话,她似是不忍便没再往后说,只是叹了口气,露出一副委屈模样,“儿媳也是心疼五爷,这才动了手。” “若是母亲真得要罚儿媳,儿媳也认了。” “可就算再来一次,儿媳也是会这么做的。” 陆老夫人听着这番话,本就黑沉的面容此时更为阴沉,只是原先的黑沉是对萧知,此时的阴沉却是对白盈盈,看着萧知脸上的委屈和坦然,她收回视线,低头朝白盈盈看去,见她小脸惨白,目光仓惶便沉声问道:“盈盈,是这样吗?” “姑姑,我……” 白盈盈看着陆老夫人阴沉的面容,张口想辨,却半句话也辨不出。她刚才就是怕萧知说什么,这才打算先发制人,哪里想到那个女人现在是真得跟以前不一样了,不仅不慌不忙,还能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全弄到她的头上。 这是白盈盈没有想到的。 不过她今天没有想到的事已经够多了,比如这个温柔怯懦到人人可以欺负的孤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,比如这个鲜少出现在人前的五表哥为什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出现……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 她知道姑姑最看重自己这位五表哥,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说五表哥的坏话,别说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,可能连这个侯府的门都不会再让她踏进来。 她心里急得厉害,又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能握着陆老夫人的袖子,打算用以前的老法子先把姑姑的气消下去…… 可不等她开口。 侯在一旁的萧知便又垂着眉眼温声说道:“母亲若不信,尽管问这些丫鬟,刚才表姑娘说那些话的时候,她们可都在呢。” 萧知说话的时候,脸上的表情同往常一样温和柔顺,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淬着毒的刀子,能够十分有效得直入对手的心脉,不就是装模作样吗?好像全天下只有她白盈盈会似得。 她虽然不屑这些手段,却也不是不会。 要论起这女人之间的手段,她以前在宫里可没少看。 她可不是原身。 原身受了委屈吃了亏,只会把苦往肚子里咽。 她可不会。 这个白盈盈竟然敢折腾到她的头上,就该有承担这些后果的准备。 何况—— 萧知的余光朝坐在轮椅上的陆重渊看去一眼,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话,安安静静得就好似这些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似得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有些心疼,刚才在背后折辱他的是他的家人,更是他以前的未婚妻。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