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要好好表现,满堂的贵夫人们都思量着挑儿媳呢,这可是个好机会! 今儿天没亮她就起来打扮,描眉画眼,香粉扑了一层又一层,穿上了最喜欢的杏红织金丝盘花对襟长衫,配洋红蝴蝶纹长裙,穿起来满身的贵气。 精心梳了个元宝髻,梳子上沾了桂花油,通发过后只觉阵阵清香,连一丝乱发都找不着。 发髻正中戴着红玛瑙镏金花,两边各插了一支赤金卷云须簪,发尾还压了一支蝙蝠点翠压头簪,耳坠子是与发饰相配的金镶玛瑙垂珠坠。 总之这一身走出去,任谁都得多看两眼。 只是她还是有点怵,今儿定安候府也去呢,要是跟他们碰了面,那得多丢人呐! 映容坐在慧容旁边,就显的素了很多。 一身霞红绢纱外裳,下配月白色撒花长裙,裙边绣了一圈秋海棠,这已经是她来这以后穿过最艳丽的颜色了。 不过样式虽素,但是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,那件霞红的外裳红里透黄,黄里透紫,层层叠叠似水波一般,料子又是绢纱的,远远看过去真如黄昏晚霞一般绮丽。 头发梳的也简单,戴了缠枝菱花镶宝簪,并一朵掐金丝堆花就算完了,耳坠子是小珍珠的,很轻巧,手上还戴了一只白玉髓镯子。 今天这样的大场面,各家未曾婚配的姑娘们肯定都拼了命的打扮自己,映容这样的打扮,人家肯定注意不到她。 不过这样也好,她就没想过出风头。 马车一路行至荀府的正门,已经有二十几辆马车轿子停在门口了,熙熙攘攘站了许多人,十几个管事和小厮忙前忙口的引客,人还没到齐,边上的贺礼单子倒已经记了一大长卷了。 荀家,确实不一样。 映容在心里默默感叹,跟荀家一比,余家简直是门庭冷落啊! 余文轩和赵氏一下车,立刻有管事上前恭身道:“老爷夫人这边请。” 余文轩掸掸衣裳,斜睨那管事一眼,“昌顺伯府的马车你认不出来?” 管事唉呦一声,陪着笑道:“小的眼拙了,原是伯爷和夫人的大驾,您往这边,往这边来。” 余文轩哼一声,万分得意的进了门,赵氏吩咐人把贺礼送过去,也跟着进了门。 余文轩和赵氏一进去,那管事立马脸色一收,眼中尽是鄙夷之色。 伯爷?哼,一个破落勋爵,还能富贵几年?跑到荀家的地界张狂!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! 慧容和映容正好下了马车走过来,对那管事的脸色尽收眼底,慧容已经气的咬唇了,被映容摇晃了下才醒过神来,两人对视一眼,意味良多。 不论在家里有什么不睦的地方,出了门,都是一家姐妹,同心同力,绝对容不得旁人欺辱余家半分。 碧容和黛容也下了马车,四个人一块走过去,那管事一转头,顿时又换了张笑脸,“呦,是伯府的姑娘吧?往这儿来。” 慧容一声都没搭理他,直接就进去了。 他挠挠头,有点不明所以,又对映容道:“姑娘这边请。” 映容也是一个眼神都没甩他。 碧容和黛容不知道怎么回事,看得一头雾水。 那管事闹了个大没脸,很是尴尬的站在那。 进了门,慧容才回过头去看了眼映容,故作随意说了句,“还算你明理,今儿记你个好。” 映容一笑,“得,今儿我也记你个好。” “谁要你记了。”慧容嘴硬道。 进了荀府,余文轩便和她们分开了,男一席,女一席,分在后院两侧,隔着一道雕花石壁。 几个姑娘跟着赵氏去了女席那一边。 席面摆在后花园的一片空地上,正首的紫檀木大榻上坐着今日的寿星荀老夫人,儿媳妇荀夫人陪坐在一旁。 赵氏领着姑娘们上前去,笑着道:“今儿老夫人过大寿,我带着我们家几个丫头来给您拜寿。” 慧容,映容,碧容,黛容立刻上前行礼,乖乖道了句,“给老夫人贺寿,恭祝您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 荀老夫人一身百福纹衫,戴一个镶了鹅蛋翡翠的褐色抹额,身形微胖,看着慈眉善目,忙对赵氏道:“快快落座罢,辛苦你跑这一趟了。” 赵氏笑了笑,“给老夫人贺寿是喜事,怎么能算辛苦?”,说罢便领着姑娘们落座了。 旁边一桌坐的就是定安侯夫人和她家大姑娘方兰芷,此刻正表情复杂的看过来。 荀老夫人仿佛对余家的姑娘格外感兴趣,又问赵氏,“你们家的姑娘个个都标致的很,我这老骨头也不怎么出门,没怎么见过她们,从前倒是见过慧姑娘一面,不过那时候她还小,如今长变了也认不出来了。” 荀老夫人指指慧容和映容,问道:“哪个是慧姑娘啊?” 赵氏道:“穿杏红的是慧容,另一个是我的二姑娘映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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