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王庚的要求下,曹卓详细地说起了当时的情形。 “那一天晚上,我本已经回衙休息了,不过二更的时候又被叫醒,说城外来了一支军队,”曹卓道:“我登上城楼一看,果然是黑压压一片,约莫有两三千人。” 按律夜晚城门不能擅开,曹卓就站在城楼上眺望,“我确实见到是身穿黑色罩甲的军队,众所周知黑甲军是南安侯的军队,我就很疑惑,不知道南安侯为什么夤夜调兵来到漳州府下。” “那你询问了吗?”王庚问道。 “我命人在城楼喊话,问他们所来何事,”曹卓道:“但他们没有人回答,还向城头射了几支冷箭。我全然没有意料到他们会攻击城楼,紧急下令戒备,没想到官兵登上城楼后,黑甲军却又熄灭了火把,掉头飞驰而去。” 王庚道:“老大人,您有没有发觉这支军队,还有其他异常?” “当时一片慌乱,来不及细细思索就上报了朝廷,”曹卓道:“事后发觉此事颇为蹊跷,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南安侯谋逆案已经定案。” “您还发现什么蹊跷?”王庚问道。 曹卓看了一眼他,问道:“你是南安侯麾下的人吧,你怎么没有被牵连进去?” “我早就因伤退役了,”王庚道:“老大人,据我查访,那一天晚上,南安侯麾下的十七路大军,都驻扎在原地,没有人擅自出动。” 曹卓道:“南安侯的军队,驻扎在德安府,德安府距离漳州府有八百五十里,中途经过三个州,九个县,而事后这些州县都说自己没有见到过黑甲军,这本来就不可思议。” 曹卓道:“……而且,我看到那支军队其实不像长途奔袭的样子,马也没有出汗,也没有嘶鸣。” “这些异常,难道您就没有上报朝廷?”王庚问道。 “我上报了,但朝廷没有回应,如石沉大海,而且三个月后,就让我致仕了。”谭卓一顿:“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有问题,那么也该与朝中的大人物相关联。” 王庚点了点头,很快就告辞而去。 他翻身上马,一路往陵关方向而去,出陵关二十里,手下的兵卒才道:“将军,再往前走五里,就是云阳王驻军的地方了。” “这方圆百里,”王庚道:“除了云阳王,还有没有其他军队?” “只有云阳王麾下的神武军,”这兵卒道:“没有其他军队了。” 而当他们赶到神武军驻扎的地方,才看到驻军居然已经离开,只有空旷的一座兰台。 “人都到哪儿去了?”王庚问道。 当地人也不知道:“昨天就走了,好像是收到了命令。” 王庚观察到车辙歪歪斜斜,而马蹄印又很轻:“看样子是紧急军令……但现在百越撤兵,准备求和,哪儿来的十万火急的军情呢?” 中秋已过,就准备重阳佳节了。园子里本来有个偌大的菊园,金菊开放,煞是动人。楚嫣就在菊园中指挥人挖了几十株,准备装点亭台。 “夫人,夫人!”却见小红慌慌张张跑过来:“您快去看看吧,皇后娘娘派了人过来,要见您!” 楚嫣赶到花馆,就见一个瘪嘴老太监冷冷地看着她,这太监瘦瘦巴巴的身架,但身后却站了四个高大的太监,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神色盯着她。 “长平侯夫人,”这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:“皇后娘娘有懿旨给你,快接旨吧。” 楚嫣心内正觉得不妙,果然见这老太监连个样子都懒得做,直接道:“皇后娘娘说了,长平侯夫人不守妇道,狐媚惑主,秽乱宫闱,实属狂妄,着即押回宫处置!” 说完一挥手,身后的两个太监就向楚嫣扑过来。 楚嫣早就发觉不对,还不等他说完,就从地上一跃而起,转头就往外跑。 身后那几个太监一愣,随即就大呼小叫起来,“大胆,还敢跑?!” 楚嫣跑出花馆,见到几个丫鬟捧着茶水过来,就喝道:“把他们拦住,快去给公主报信!” 这几个丫鬟见到人高马大的太监紧紧追逐着楚嫣,都吓得失声尖叫,手里的茶壶不知有意无意,都泼洒到了太监身上。 “小贱蹄子!”这太监烫地吱哇乱叫,慌乱中又绊倒了身后一个太监。 楚嫣仗着对地形熟悉,很快绕过了假山和亭子,一鼓作气直奔莲花池而去。莲花池刚刚修建好,工匠还在测试池水深度,见到楚嫣过来,还待要上前,却被楚嫣拨开,跳上了停泊在岸边的小船上。 “快开船,快开船!”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