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夫君,这一世,你为何变成了人人厌恶害怕的神武卫指挥使了?你是不是跟我一样都重活一世,是不是为了我,才放弃你的锦绣前程……” 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后,楚依珞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压抑,隐忍在心中的泪水瞬间便如奔涌的泉水,怎么收都收不住。 楚依珞闭上眼,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。 江祈觉得那一颗颗无声滚落的眼泪彷佛都全砸在了自己心尖上,心疼的受不住。 他完全没想过楚依珞竟也是重活一世,没想过昔日对自己的残忍,今日却成了对她的折磨、歉疚与心疼。 江祈低头不断的在她耳畔细细密密的啄吻,哑声哄道:“别哭,不哭了,我现在当这指挥使不也很好吗?” 楚依珞听见他的话,瞬间就明白他的确如自己猜想,江祈的确也是重活一世。 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心疼。 她陡然跪坐起身,泪眼迷蒙的俯身在他唇上虔诚的落下一吻,闷声道:“不好。” 说完便张手,整个人环抱住他,似小猫撒娇般将头埋在他颈肩中轻蹭。 江祈察觉到楚依珞又在默默流泪,温烫的泪水砸在他颈肩。 狭长的凤眸顿时掠过一抹无措,他将她拉下来拥入怀中,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。 他看着她因泪水浸泡而显得特别濡湿明亮的眼睛,淡淡道:“不哭,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,有你便足矣。”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,江祈虽说得极轻,却重重压在楚依珞心上。 “好。”她带着鼻音道。 楚依珞红着脸钻进他怀中,还想撒娇却听荷香敲门道:“大人,夫人的药煎好了。” 她连忙又从他怀中退开,嘟囔道:“怎么又要喝药?” “早日调养好身子,便不用喝这么多汤汤水水。”江祈道,接着便朗声将荷香唤了进来。 荷香进来时只见江祈站在床榻旁,楚依珞双眼还红通通的,微微肿胀,一看就是哭过。 她心中一紧,心想难道是自己跟楚军医离开时夫人与大人吵架了吗? 荷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,却发现楚依珞虽然双眼红肿,但嘴角却是微微翘起的。 就在荷香还在想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时,她忽然听见江祈沉声问道:“楚侯爷如何?” “老侯爷已经醒来了,林大夫正在再次为他仔细诊脉。” 楚依珞一听楚侯爷醒来,便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全数喝完,然而药实在太苦,喝完后她整张小脸全皱在一块。 江祈立刻捧起早就备在一旁高案上的蜜饯盒子,挑起一颗蜜饯塞进她嘴中。 荷香看着两人的互动,也不再猜测方才究竟发生何事。 哎,看他们大人还是对夫人如此无微不至,肯定不是什么大事。 楚依珞与江祈赶到楚侯爷所在的清晖园,才刚踏进院子,便听见楚侯爷在训斥人的声音。 他声音不似以往健朗,还带着几分喘息。 “不休妻是想活活气死你老子我是不是?” 楚依珞听见楚侯爷的话,心中一紧,赶紧加快脚步走到楚侯爷所在的厢房。 原来是楚易天一听父亲醒了就连忙赶了过来,然而当楚侯爷问到他与徐氏和离了没,楚易天却又支支吾吾的替徐氏找借口。 楚侯爷一听又是一阵怒火攻气,才会如此大发雷霆。 “不肯休妻就给老子滚出去!”楚侯爷吼完后,突然又捂着胸激烈猛咳了起来。 还在屋内的林大夫一脸尴尬,却又顾虑着老侯爷的身子不好就此离开,他只好当自己又聋又瞎,什么也没看到,没听到的缩在一旁角落。 “爷爷您别生气。”楚轩担心楚侯爷再度咳血,连忙上前帮他拍背顺气。 “那儿子带着徐氏去万宝庄园吧……待爹查清此事后……” 楚侯爷一听到他要去庄园,险些又要被气得吐血。 “万宝庄园?你想得倒美!”楚侯爷没想到儿子到这时候都还拎不清状况。 “我给你一千两,你带着她自己出去另立门户,就当分家,至于庄园地契全都要交还给轩儿,不属于你的一分钱都别想带走。” 楚易天一听只有一千两,脑子瞬间就懵了,他疑迟了会儿才道:“爹,您是不是说错了?一千两怎么够我和徐氏──” “不够那是你的问题,一千两普通百姓能过上一辈子了!” “爹,您也说普通百姓,我这出门还要带着下人,一千两怎么够……” “楚易天,老子不是在和你商量,不用讨价还价,你不和离就是只有一千两。” 楚侯爷一脸阴鸷,严峻的语气不容有任何的妥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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