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坚决,但马怀远却支持用江陵水师去与杨吴水师决战的策略。 皇甫麟以手按膝,虎躯前倾,神色激动道:“我殿前军不习水战,将士多从北方来,一生都未登上过楼船,仓促之间骤然临船而战,莫说争胜,怕是非得自误不可!当此之际,我军大可自江陵渡江,而后南下经澧州,去支援朗州,以我殿前军战力,便纵杨吴有十万雄师,也有把握争胜!” 李从荣皱皱眉,很显然不满意皇甫麟的言辞。 “此番两军水师决战,殿前军无需亲临前阵,只需在后阵摇旗呐喊即可,正面战事,自有江陵水师与山南东道、安远、威胜三镇兵马协同。三镇兵马虽不精通水战,但士卒中略通水性的大有人在,充作辅助战力足够,我江陵水师练兵数载,早已练成,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如今正该派上用场,岂能临场怯战?我江陵水师近万,此番足以充当主力,与杨吴水师一决雌雄,为大军打开局面!”马怀远对李从荣抱拳,眼中战意昂然。 李从璟闻言,立即大感愉悦,不住点头,赞道:“马将军真乃国之大将!” 皇甫麟面沉如水,冲马怀远冷冷道:“江陵水师或可一战,但如此战法,是舍长就短,置大军安危于不顾!敢问马将军,一旦前阵战事不利,后阵该当如何?” 马怀远信心十足,“前阵断无不利之理。”见皇甫麟不肯罢休的模样,遂作色道:“倘若前阵战事不利,某愿提头来见!” 李从荣不禁拍手称赞,“马将军果然一身是胆,敢做敢当敢于冲锋,实为我大军楷模!” “赵王殿下!”皇甫麟轰然起身,身旁高从周拉了他一下,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,皇甫麟却不管这些,一把甩开高从周,盯着马怀远道:“某曾闻,马将军智勇兼备,乃不可多得之帅才,如今观之,大失所望!你意以江陵水师为主力,与杨吴水师水上交战,无非是认为一旦大军从澧州出击,江陵水师将毫无用处,无寸功可立!你巧舌如簧,执意行危险之举,无外乎是想争抢功劳,让江陵水师立下大功罢了!倘若如你这般谋划,战事果真能成,某无话可说,可让大军束手束脚,只为给你江陵水师让道,争功争到这个份上,这是自毁战力,自取灭亡之道!马怀远,真误了战事,你一颗脑袋担得起吗?” 马怀远再好的脾气,听了这话也忍不住,他冷哼一声,冷言反击道:“皇甫将军好大的口气,感情这天下除了你皇甫麟,就没人会打仗了?用兵合你之意便是上策,不合你之意便是自取灭亡,若果真如此,江陵还要我马怀远作甚!” “马怀远,你……”皇甫麟哪里受过这样的气,当下就要跳出来与马怀远厮打,好在高从周、王思同及时将他拉住,饶是如此,他嘴中也唾骂不休。 马怀远一张脸也涨得通红,平心而论,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气,只是此时不便于发作,只能生忍着。 “殿下,末将与此辈无法同立于大帐,还请殿下裁决!”马怀远向李从荣抱拳道。 李从荣早就看不惯皇甫麟反对自己的意见了,这下见皇甫麟全然不顾为将者的仪表与威严,在那吹鼻子瞪眼唾骂不休,便呵斥道:“帅帐重地,岂容如此失礼!皇甫将军,你且先退下,何时想得清楚了,再回来议事!” 皇甫麟闻言惊呆了,他没想到李从荣竟然会驱逐他出帐,这是何等辱没人尊严的事,他气极反笑,连道三声好,有心说一句甚么,最终还是一言不发,大步出帐。 高从周、王思同,包括几位节度使在内,都面色尴尬,老将符习则是一副不动声色,涵养极好的模样,并不参与到这样的争斗当中。 帐中重新清净下来,李从荣大感满意,对马怀远道:“将军有所言,但请言之。” 马怀远向李从荣一抱拳,来到舆图前,手指从石首滑到岳州,对帐中诸人道:“自江陵经石首到岳州,途中所经之地,北部都在我大唐地界,尤其石首县以西,南北皆在我大唐境内,出了石首县向东,虽然南部是楚国地界,但目前并未被杨吴占据,直到岳州洞庭湖口。自江陵到岳州,走水路总计不过四五百里,过了石首,更是只有两百里左右,只要我军行动周密,完全可以突袭而进,打杨吴水师一个措手不及。” “杨吴水师虽强,但此番并未倾巢而出,且彼部在经过与楚国水师交战后,颇有折损,先前主力在洞庭湖西南朗州地界,支援吴军攻打朗州,如今即便回防,也会略有仓促。”说到这,马怀远看向众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