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往后退了两步,在秋月疑惑的目光中,讪讪笑道:“这个本公子自己来就可以,你去叠床铺。” “哦……是。”秋月乖巧的顺从了李从璟的意思。 和一大票人吃过早饭,李从璟奉召去见李存勖。怪异的是,李存勖召见李从璟和李嗣源,并不是在同一时候。 李从璟跟着宦官走在路上,眼见高墙巨瓦,亭台楼阁,如林似山,心中感触良多。 这就是人间权力之极处呵! 眼下还只是一个兴唐府皇宫,就已经给人如此大的震撼,那中原长安洛阳,古往今来的权利巅峰之处,又是怎样一番景象? 李从璟现在还不知道,但他想去看看。 今日阳光正好,李存勖没有在房内接见李从璟,他正在别苑的湖边喂食湖中金鱼,身旁跟着一大群宦官侍从,还有一位嫔妃。那位嫔妃正值妖娆年纪,生得也确实美极,人间罕有,况且还施了一些恰到好处的粉黛,配合着珍宝珠饰,当真是富贵堂皇。 相比之下,李存勖衣着就简单得多,黑色折上斤,盘龙黑袍,腰束十三銙金玉带,整个人看起来既英武又精神,还不乏随和之气。 “臣怀州刺史、百战军都指挥使李从璟,参见晋王。”李从璟大礼参拜。 “好了,不必多礼,过来坐。”李存勖精神很好,笑着招呼李从璟。 “臣不敢。”李从璟谦退一番,最终还是被李存勖赐了座。 李存勖笑眯眯的看着他,道:“不到一年时间,练就百战军精锐,平叛将,得怀孟两州,又让戴思远铩羽而归,这样的功绩,大唐上下就你独一份。做的不错,朕当初没有看错人。” 李从璟谦虚几句,道:“都是陛下调度得当,大唐深得民心,臣所到之处,百姓箪食壶浆以迎大唐之师,臣不敢居功。” 李从璟之前几场征战,虽然都有及时给李存勖递送军报,但个中细节却是无暇提起,李存勖对李从璟如何谋战、对战的细节颇感兴趣,要李从璟给他详细介绍了一番。李从璟自然一一言说,虽语调平静,听起来却也惊心动魄,不仅让行家里手的李存勖惊叹,便是那位妃子,也是惊异连连,直呼壮哉。 “得怀孟,则黄河之北,关中以东,再无伪梁节镇,朱友贞失此二州,怕是要心痛好一阵子,着实痛快!”李存勖先是肯定了李从璟的功绩,随即话锋一转,“如此说来,百战军目下已有两万之众?有如此大军,你不仅可以守得住怀孟之地无虞,还能挥师南下,马踏中原了。届时朕征战东面,你从西面策应,伪梁灭之不难。” 李存勖的话并没有让李从璟觉得欣喜,相反,李从璟已从李存勖说话的语气中读懂了另一层意思,那是一个上位者的顾忌,虽说这种忌惮之意目下还很浅,可能李存勖都还没太上心,但李从璟却不能不做长远考量,念及于此,李从璟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,搬了出来。 “请为陛下说灭梁之战。”李从璟站起身,行大礼。 李存勖稍怔,惊异的“哦”了一声,笑意盎然,对身边的妃子道:“如何,朕早就跟你说过,从璟是大唐奇才。”看向李从璟,期待道:“你且说来。” “是。”李从璟直起身,娓娓道来,“大唐与伪梁征战数十年,自陛下掌权以来,我军所向披靡,战必胜攻必克,辖地一直在扩大,大唐国力一直在攀升。然,伪梁霸占中原数十年,根基深厚,虽屡受重创,元气大伤,但根本还在。梁将段凝所领之伪梁精锐十万,屯驻河上,虎视眈眈,若是我等与其正面争锋,因其前有强兵,后有强国,支援不断,胜之艰难。如若此,则灭梁非一时之功,恐有旷日持久之虞。” 说到这里,李从璟顿了顿,见李从璟抚须点头,便接着说了下去。 “今,幸有陛下圣断,家父奇袭郓州得手,郓州,伪梁东境咽喉之所在,据此城,得以使大唐兵锋辐射齐地,进可威逼大梁(开封),退可保魏、相两州,此诚兵家必争之地;蒙陛下天威,臣侥幸谋得孟州,怀孟,膏腴之地,民富兵足,后有泽潞为援,前有黄河天堑,进退随心,而一旦怀孟之军渡过黄河,如陛下所言,一可直逼中原腹地,二可袭段凝十万之军后心,于伪梁而言,此不异于如芒在背。” 李存勖大点其头,见李从璟看过来,示意他继续。 李从璟继续道:“当此之时,伪梁必不会坐失郓、孟两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