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颤抖地捡了一团树叶试着去擦。血迹轻而易举地便被擦干净了,他的脚看上去一切都好。 邹利的心情随之渐渐地变得安定了。安定中隐隐还带着一点喜乐,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。 他开始产生一种莫名其妙但又无比确定的直觉,认为自己不仅不会死,这反而是类似奇遇的一种好事。 原本平凡无比的人,突然遇到了什么诡妙难言之物,然后就获得了强大的力量,最终走上人生巅峰——很多话本就是这么写的,他小的时候可爱看了。 这么想着,弥漫着腐烂味道的空气不知为何,也闻起来远比先前更易于接受了,甚至还给他以一种类似于臭豆腐一般,闻起来有点刺激,但又偏偏能让人食欲大开的复杂味感。 他轻而易举地便把刚刚撬了许久的巨石搬开,却没有去拿那一柄看上去非常值钱的长刀,而是伸手拘起更多的血肉,让它蠕动着融入自己的身体。 然后邹利离开了这里,向下一个隐隐传来腐烂气息的地方赶去。 这种气息对他有着一种仿佛出自本源般的吸引力。 他跑得像风一样快。 邹利数次重复寻找并融合的过程,不断地把那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血肉融入身体。 当他来到河边,从半个紫金葫芦里融合了好大一团肉浆,惊喜万分地发现,他体内出现了许多玄妙的能量。 他可以调动这些能量,做到很多先前做不到的事情,比如在那宽广河面上踏波而行,任凭波涌浪打,也不会轻易掉下去。 邹利激动得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,在河边玩了许久方才回家。 妻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丈夫满脸喜气。 “我可以修炼了!”邹利说,在掌心聚起了一个黄豆般大小杂有各种颜色的气团给她看。 妻子自然无比欣喜。 一般来说,一个人是否能够修炼,在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。后天觉醒的情况相当之少,而丈夫这把年纪,居然还能觉醒玄力,简直就是一个奇迹。 但更加惊喜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。 丈夫说:“我觉得你也可以。” “怎么可能,”妻子听得笑了,却还是忍不住问他,“你是怎么做到的?我就算了,不过回头阿顺可以去试试呢。” “这简单,就……融合,”邹利说,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,把事件一清二楚地叙述出来对他而言非常费力,于是干脆一把拉过了妻子的手:“你也可以,只要我们融为一体。” …… 阿顺,也就是邹利的儿子,在傍晚时分离开矿场回到了家里。 看到迎接他的人,当场给吓得一个哆嗦:“你、你是?” 那人像他爹爹,也像他娘亲,还不是一般的像,使得他一时间甚至忍不住怀疑,自己是不是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亲哥哥。 “我是你爹爹,也是你娘亲。”那人说。 阿顺呆住了。 因为这人说话声音男女莫辨,听上去就像是父亲的声音与母亲的声音两相混合。 在这一瞬间 ,他突然间意识到,这人之所以与他的父母亲相像到这种程度,也正是由于…… 阿顺心下产生了无比恐怖的猜测。 这个猜测很离谱,但他直觉认为它确实是真的。 他不自觉间向后退出了一步。 “别怕。” 那个混合人向他逼近了过来,脸上带着同时具备父母两人相貌特征的慈和的笑:“阿顺,你想修炼么?” “离我远点,我不想!”阿顺疾转过身,向院落门口方向跑去,“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,别过来,不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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