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去衣冠也齐整。 但男子面前置一案桌,让人看不着下身,女子则缩在桌下低低地跪坐着,面对男子,画上只能瞧见个后背。 再做细看,女子的头别向一旁,便可见脸颊绯红,恰似晚霞。又见双臂微抬,手伸在男子大腿上,细由倒瞧不见了。 夏云姒与贤妃都不是没出阁的姑娘,画上这种事没做过也听说过,只消细细一想,顿时就是面上一热。 贤妃狠狠别过头去,厉声斥道:“什么污秽东西,丢出去烧了!” 樊应德惶恐跪地:“娘娘恕罪!” 夏云姒一时连心跳都不大对,强自缓了好几息才缓过来,勉强维持住镇定:“公公快起来,贤妃姐姐不是怪你。” 接着,目光凌凌扫向妩徽娥:“你胆子倒很大。” “娘娘饶命!”妩徽娥又连连磕起头来,夏云姒不做理会,只问:“可皇上究竟为何昏了过去,可是你用了什么不该用的?” 妩徽娥满面泪痕,连忙摇头:“臣妾没有,臣妾万万不敢!臣妾……臣妾也不知好端端的为何就晕了过去,也吓了一跳。” 正这时,侧殿的殿门被叩响了。樊应德回身去开门,外面也是个御前得脸的宦官,压着音禀说:“公公,太医诊完了,想向两位娘娘回个话。” 樊应德点点头,退开半步,恭请太医入内。事出突然又吓人得很,随来行宫的太医基本尽数在这儿了,一时连见礼都颇有阵仗。 夏云姒黛眉微锁:“都别多礼了。”说着,目光直接投向院首:“怎么回事?大人如实说吧。” 太医院院首已年逾七十,老迈却沉稳,听得问话端正一揖:“娘娘,皇上这是气血逆乱、脑脉痹阻,以致晕厥。” 贤妃的口吻略有点慌:“‘气血逆乱、脑脉痹阻’?” 听着似很严重。 夏云姒垂眸,淡声吐了两个字:“中风。” 周围唰地陷入又一层死寂。 过了好久,院首才不安地应下:“是……娘娘明鉴,正是中风。” 夏云姒暗自缓息,又显出了几分担忧和记挂:“皇上……可还好么?” “臣等已勉力医治了。”院首回道,“施了针、安宫牛黄丸也已服下,但这病症……” 院首摇一摇头:“怕是不免要留下病根。至于是轻是重,就因人而异了。” 夏云姒再开口时便带了继续轻颤:“那轻如何,重又如何?” 院首拱手:“轻者记忆不佳,重者……口鼻歪斜、半身不遂,乃至甚至昏聩,皆是有的。” 话音未落,就见舒贵妃身形不稳,摇摇欲坠间扶住额头。 贤妃忙也扶她:“妹妹!” 一时间殿中便都是劝慰之声,个个都劝贵妃娘娘不要过虑。 她似乎过了许久才缓过来,摆一摆手,无力地示意太医们退下。 侧殿的殿门再度阖上,贤妃的目光划过妩徽娥,又落在樊应德身上:“先关起来,等皇上醒了再行发落。” 妩徽娥略微松了口气,然而下一瞬,贵妃握住贤妃的手腕:“赐死。” 贤妃一愕,她的视线定定地迎了上来:“行事不端,更伤及圣体,留不得了,赐死。” “可是这一赐死……” 贤妃有些犹豫。她想皇帝这刚不明不白地中了风,宫里就赐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