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宫女们往往更畏惧一些,但他这御前头号的大宦官亲自来审,也足够震慑了。 两个宦官便从进屋开始就在打哆嗦,嘴巴却闭得紧,跪在地上一声不吭。 樊应德也不急,让人搬了张八仙椅进来供他坐,又沏了好茶,一口口地抿。 同是缄口不言,他这厢是真正的四平八稳、不急不躁,底下那两个随着时间的推移,却不免心里越来越虚了。 慢条斯理地好生将这一盏茶都抿完,他才终于悠悠开口:“啧……实在不巧啊,皇上把这事儿交给我了。要搁宫正司,他们多半没胆在定罪之前直接要你们的命。但公公我处置你们那就是张张口的事啊,我又忙,得赶紧了了这差事,回皇上跟前侍奉去。” 说着他摆手示意手下上前:“你们帮我一并盯着,瞧清楚他们两个谁先说明白自己是哪一位身边的人——一个说了,就把另一个打死。” 话音一落,两个跪在底下的宦官不约而同地一怔,下一霎二人又如同被触动机关般一并弹起,惊慌失措地将他扑来:“公公……公公!我说!” 终是那个瘦高个子的先反应过来:“是仪婕妤娘娘……下奴是仪婕妤娘娘身边的人!” 一瞬的死寂,顷刻之间,樊应德身后侍立的几人一并涌上,押了另一个便走。 抢着回了话的这个已是一声冷汗,刚松口气,樊应德的手扼住了他的下颌:“小子反应挺快。”说着轻笑一声,又抬眸瞧瞧那一个,跟手下说,“也甭押出去了,再吓着人,就跟这儿打。你们几个谁练得好来着?谁练得好谁来。” 那被押着的宦官自知命不久矣,已是面色煞白,想要哭喊告饶,然嘴巴已被堵住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 姑且保住一条命的这个则知樊应德是有心要吓他,以便让他招得更快。他心下已然阵脚大乱,全不知如何应对。樊应德恰到好处地拍了拍他的肩头:“哎,听着。”他回过头,只觉樊应德凑在面前那张脸形如鬼魅,“你不是反应快吗?公公我啊,希望你反应能再快些。” 他说着指指面前的几个手下:“你瞧瞧他们几个,在打板子上都是好生练过的。若想让人速死,二三十板就能要人的命;若不想,三五百板也死不了,直让人受尽苦楚。”说着手又在他肩上一拍,“他们且先慢慢打着、记着数,公公我问你话。你答得快,他们就记得少,你这同伴能早点走,你一会儿也不会受多少苦。你若非得好生思量一番再答话,那估计片刻工夫一二百板就要记下来了,一会儿问完了话,这些板子就得尽数落到你身上去。” “公……公公……”那宦官面色煞白如纸。 樊应德笑眯眯的:“听明白了吗?” . 如此这般,问话自然是快。殿中三人前后脚刚搁下筷子,樊应德便入殿回了话。 皇帝让宁沅先退了下去,说到底他年纪还小,若有什么阴狠算计,他不宜听。 樊应德禀说:“皇上,是仪婕妤娘娘身边的人……” “他说是仪婕妤娘娘吩咐他们去堵的人,让他们将乳母与六殿下都带去附近空着的宫室中,按进水缸里溺死,再趁人不备推进太液池去,造出不慎溺水的假象。” “还说……还说五皇子先前也是一样的缘故,乳母不是自己踩了青苔失足的。” “只是百密一疏,他们没瞧见后头有人跟着,这才露了馅。” 说完今日之事,他又续言:“另还招供说……先前在永信宫外装神弄鬼的,也是仪婕妤娘娘身边的人。” 夏云姒浅怔:“可是说婴孩哭声么?”这倒是她一直不明就里的地方。 “正是。”樊应德点头,“说是个叫小兴子的宦官,全名叫王兴,入宫前是练口技的,能将婴孩哭声学得惟妙惟肖。” 这样的能人都能寻来,仪婕妤倒也是费心了。 夏云姒凝眉又问:“可仪婕妤缘何要害五皇子与六皇子?” 樊应德说:“这底下人就不知了,若要问个明白,还得请婕妤娘娘亲自回话。” 皇帝面色沉冷:“你带着人去吧,记得将人好生看住,莫要平白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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