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,“母后与昭妃怎的也没同朕提及?” “皇上。”夏云姒及时唤了声,并未急于改口以“臣妾”自称,口中仍是旧日称呼,“是臣女同太后说,既然皇上将大选之事交于昭妃娘娘,臣女便遵从昭妃娘娘旨意。自姐姐与皇上成婚以来,夏家久沐皇恩,实在不敢再让多为臣女费心了。” “况且……”她顿一顿声,语中添了三分伤感,“况且臣女是因姐姐留有遗言才入宫陪伴姐夫,又怎好违了规矩,辱了姐姐的贤名呢?” 言毕,她细细地打量他的神色。 他授昭妃以权,绝不是为让昭妃在这样的事上瞒他。 第4章 嘲讽 果然,皇帝的神色虽未有什么变化,语中却生硬了三分:“那只封个才人像什么样子。”他摇摇头,侧首,“樊应德。” 樊应德刚要上前听命,夏云姒莞尔垂眸:“不妨事,便这样吧。” 皇帝鲜少被人这样截话,锁着眉回过头来看她。 她笑说:“刚得封位便又晋位,怕是于礼不合。若姐姐在世,也不会希望皇上为臣女这样破例。” 皇帝面显踌躇,她又续说:“况且来日方长,臣女也不急这一时的虚名。” 他只得作罢:“好吧。” 跟着又问:“你住在何处?” “淑芳宫。”夏云姒答道,顿了一顿才续说,“柔兰馆。” 他的神情微滞:“传旨下去,让四小姐迁到庆玉宫,具体住在何处,让许昭仪安排。” “诺。”樊应德躬身领命,夏云姒做出不解:“为何?” “淑芳宫……”贺玄时微沉,“朕想着许昭仪原是你姐姐身边的人,你们一起住去庆玉宫,好有个照应。” 她屈膝福身,明媚而笑:“谢皇上关照,不过臣女与一同入宫的周徽娥很是投缘,相互也是个照应,不必劳烦昭仪娘娘。” 皇帝却摇头,不由分说:“那便让周氏一道迁过去。” 夏云姒便没再多说什么,羽睫微垂,心中暗存快意。 她确是无所谓住在哪里的,只是昭妃这些明里暗里的小心思,她要让皇帝知道。 至于周妙,顺手帮一把也没什么,权当截个善缘。 再度谢过皇恩,夏云姒这才说到“正事”,指指樊应德手里的食盒,说觉得暑气重,便送碗冰镇绿豆汤过来。 贺玄时欣然:“有心了。” “那臣女便不多扰皇上。”她颔首福身,“臣女告退。” 贺玄时也没有多留她,案上还放着厚厚一摞折子,由不得他多与她闲话家常。 夏云姒一步步地往外退,退出殿门的一刹里,周围光线骤明,直令她心头也一亮。 这一趟,该说的话都说到了。 一则是住在淑芳宫的事,二则是昭妃压她位份之事,她都要让皇帝知道。只是祖宗规矩在上,明着告状倒显得自己跋扈无礼,唯这样把话透出去才合适。 她话里话外都念着佳惠皇后不会愿意让她违了规矩,那反过来想,便是昭妃不念佳惠皇后的旧恩,有意欺负她这庶妹了。 回到柔兰馆后便是忙着迁宫,所幸她才刚进宫,东西不多,忙至傍晚便安置妥当了。 庆玉宫主位昭仪许氏给她安排的新住处是朝露轩,雅致奢华又宽敞,甚合她的心意。 只可惜许昭仪近来一直病着,她不便去见,一时既不能道谢,也叙不得旧。 周妙得了旨意后自也迁了过来,知是夏云姒去御前开的口,安置下来便专程跑了一趟朝露轩,欢欢喜喜地向夏云姒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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