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缠着你问了,才能感受得到。” 她笑了几下,歪着头说:“但我明知你吃徐公子的醋,还不愿解释,就是想要你感受感受,如我这般担心失意,是什么滋味儿,不好受吧?” 梁妄瞳孔一瞬收缩,却没料到,秦鹿会说出这样的话。 即便他说了喜欢,秦鹿依旧觉得不够,她喜欢了梁妄那么多年,追随了那么多年,心上漏风的窟窿,没那么容易就被两三句甜言蜜语填补上,若不是无穷无尽,几乎溢满的爱意,她都觉得不够,还想要得到更多。 梁妄险些忘了,她原本就是极热情的人,如他所爱的山丁子,繁花一树,朱果一树,如此热情的人,哪怕梁妄做得再多,相较于她内心的付出而言,都显得淡薄。 “所以,你是故意拿那小子耍本王的?”梁妄问。 秦鹿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她费力解释道:“我是故意不解释我对徐公子感情特殊的原因,但我并没有戏耍王爷的意思,反倒是王爷常常戏耍我……” 说罢,她又一笑,声音如银玲,能叮铃进人的心里。 秦鹿略微踮起脚尖,在梁妄的耳边吹气,道了句:“徐公子,与我兄长秦虎长得有七分像,这是我对他不一般的原因,王爷……不要吃他的醋。我这个人心眼儿很实,认定了喜欢一个人,杀我千万遍我都不会改的,哪怕我还有轮回转世的机会,哪怕我忘了与您发生的一切,也一定会在见您的第一眼重新爱上您的。” 梁妄呼吸一窒,心跳声清晰可听,正在噗通、噗通……不断加快。 秦鹿顿了一下,又摇头道:“不对不对,应该要不了见面,哪怕我是听见了您的声音,也还是会爱上您的。” 正如梁妄这个人,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第一刻开始。 无需见面,只需一句话,一个声音,她就能一直记着,就像是她的心,天生下来上面就刻上了他的名字。 秦鹿忽而低声惊呼,身体腾空,居然被梁妄打横抱起。 装了天香花的酒坛子咕噜噜滚了几圈,险些顺着楼梯滚到一楼去摔个稀碎,梁妄连头都没回,只听房门吱呀一声便被关上,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,像是被几度风吹,映着灯罩上的一枝忍冬。 秦鹿只觉天旋地转,人就被扔到软被上了。 银发于眼前闪过,秦鹿好似闻到了无有斋书房内独有的熏香和墨香味儿,恍惚之际,她仿佛不是身处于北漠客栈中,而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南郡,寒冬大雪里,她曾就这样躺着,有些呼吸困难,奄奄一息之状。 然后有个声音说,将午间他不吃饭的饭给她,因为那一餐饭,秦鹿才得以活下来。 那声音刻在了她的脑海中,秦鹿怎么也忘不了,而今亦是这声音,压得很沉,带着沙哑与略微急促的喘息,伏在了她的耳边,说出秦鹿曾想也不敢想的话。 梁妄道:“唤我的名字。” 唇被人吻上,口齿相贴,几乎难以开口说话,秦鹿想了想,眼前这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? 他姓梁,曾被皇帝赐名梁望,后又改为梁妄,但他似乎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名字,于梁妄的一生而言,在西齐尚且存活的时候,他也没度过几天快乐的时光。 他真正的名字,从不被赋予任何与国家有关的意义,唯有很久很久之前,秦鹿无意间翻开过梁妄写下的一首诗集,他自己很喜欢,故而诗集的最后一页,落下了两个字。 只看一眼,秦鹿也不会忘记,既被要求,她便开口:“瑞卿……” 而后她看见了一双凤眼,略微诧异地望着她,再然后,是密密落下的吻,与忽而贴近的凉风。 梁妄将她抱在怀中,额头抵着彼此,每一寸的呼吸都充满了温热难舍的感情。 蓝袍被人扔在了屏风上,挂了一角拖于地面,半开的窗户外,银月覆了一层光撒入房间,叫人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。 梁妄的手臂很白,险些扯坏了勾住床幔的金钩,床幔挂下。 不知是否是有风吹入,床幔与床顶的珠帘微微晃动,两双鞋歪七扭八,一只甚至飞到了屏风外头。 秦鹿记得她拿到那本诗集时,捧到梁妄的跟前问他,后面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。 梁妄说:“瑞是吉祥如意,卿是高官厚禄。” 秦鹿古怪,问了句:“主人您写这两个字是想诉求什么呢?” 梁妄当时一根笔敲在了她的脑门上,说道:“这是本王的字,说什么诉求?” 现下瑞卿两个字,每每从秦鹿的口中喊出,梁妄的眼便红上一分,如能吃人的野兽,她若停了不喊,还得被梁妄捏着下巴道:“继续唤本王的名字。” 于是瑞卿、瑞卿,叫了半宿。 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