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达官贵人有牵扯的,其中亦不乏王爷之流的恩客,这回还是田文礼抬出接驾的大招牌,别人才肯多赏他几分面子。自然这也是双赢的事,若能得皇帝一声赞誉,往后她们的日子亦能好过许多。 田文礼巴巴地瞅着林若秋,陪笑道:“淑妃娘娘,您看……” 原本他得知皇帝乘兴出游,心里着实高兴,及至见林淑妃一并跟来,那笑却变成苦笑——有这个母大虫在,他还怎么给皇帝找些男人该有的乐子? 其实林淑妃若愿意,他这厢另有安排,府里刚买来一批俊俏的小厮男仆,若林淑妃喜欢,由她受用了便是——从古到今喜欢养面首的贵妇不在少数,原本是为魏太后准备的,可既然太后娘娘没来,权当林淑妃拣了便宜吧。 奈何当着皇帝的面,此话他没法出口——皇帝尽可以寻欢作乐,皇帝的女人却必须一心一意,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的么? 林若秋并不知田文礼背地里的打算,只见那些歌姬一个个怀抱琵琶,身穿单衣,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,她虽同为女子,亦不禁起了点怜惜之意,遂招呼道:“别站在外头吹风,都进去吧。” “这……”田知府正在迟疑,田夫人已上前拉了拉他的衣带,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谢恩。” 难道淑妃娘娘还得跟进去么,那待会儿怎么放得开来?田知府怎么也想不通。 田夫人直怨丈夫死脑筋,明知道淑妃娘娘在此,断不可能让那些小狐狸精得逞,既如此,干脆听娘娘的吩咐,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算了,哪有旁人反对的余地? 田夫人遂不理会身侧那只呆头鹅,当面锣对面鼓地跟那些歌姬商量起来,待会儿该排练那几支舞曲,该如何出奇制胜。 林若秋悄悄向皇帝道:“陛下待会儿可得睁大眼睛,看看江南风景有何不同。” 楚镇笑了笑,并不接话,心道其实是你想看新鲜吧,倒把责任都推到朕头上。不过面对这样任性的河东狮,他一个妻管严只好依从,反正惧内的名声是传出去了。 田文礼这会子倒是定下心神,收敛了不安,他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没伺候好皇帝,那便是他身为地方知府的失责,但情势如此,可见伺候好淑妃娘娘也是一样。反正娘娘舒坦了,陛下也就舒坦了。 田知府便拉着魏安闲唠家常,又问起月前皇帝失踪的情况。 魏安满嘴里侃大山,越性信口开河,“嗐,大人不知道,那日陛下起了雅兴,拉着淑妃娘娘到山中走走,谁知碰到一汪泉眼,触手清冽,陛下掬起一捧尝了尝,竟比醇酒还醉人,因此吃出几分醉态,在山间迷了道,耽搁到傍晚还没回来。” 田知府听得出神,“那后来是怎么找见的?” 魏安见他相信,索性将事情编得更玄乎些,说是走到山脚下的时候,看到上空有一朵五色云彩在山腰徘徊不去,他跟红柳循着那朵云的指引,才准确无疑的找到了陛下跟娘娘的方位。 “竟有这种事?”田文礼听得呆了,听说凡为天子者周身都有龙气环绕,他以为是谣传呢,莫非是真的么? 魏安点点头,模样郑重得像亲眼所见,“不止陛下,连淑妃娘娘也是神女下凡呢,娘娘进宫之前,宫里可是连小孩子的声音都听不见,也是在娘娘进宫之后,陛下陆续得了一子一女,膝下总算热闹起来,你说绝不绝?听说淑妃娘娘在京郊行宫泡过的那汪泉眼亦有奇效,湘平长公主才去了一遭便怀上身孕,这可当真是神迹无疑。” 田文礼听得心动不已,他膝下至今只有一个儿子,加上夫人看得紧,那些妾室至今也无机会怀胎,须知他早就过了而立之年,多盼着日后儿孙满堂,可眼下这副局面,终究嫌它冷情。要是那灵泉对男子也有奇效就好了,或者他得抽空去泡一泡,再不然,只好让夫人前去——要是能扭转性情,治治她那妒忌的毛病,就更是称愿。 多亏魏安这番吹捧,田文礼原先对淑妃只有敬仰,如今却多了几分敬畏。毕竟贤惠的女人并不少见,宫里那位谢贵妃娘娘不是也很贤惠么?可是像林淑妃这样能造出神迹的却实在少有。 他开始相信林淑妃真乃天女下凡。 田文礼思忖片刻,悄悄将魏安拽到一旁道:“如此说来,淑妃娘娘封后之事竟是定了?” 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