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颇为羡慕, 虽然兄妹几人都不曾喝过生母的奶水,好歹后面两个都由魏太后养在身边,享受过生母的照顾与关怀——这是千金都换不来的。楚镇则自幼扔给了奶娘嬷嬷们教养,昭宪病歪歪地连自己都照顾不来,纵然有心,又能将他养得多好。 也是可怜人。林若秋听罢,饱含同情地安慰道:“陛下放心,您所缺失的经历,臣妾会帮您找补回来。” 楚镇脱口而出诧道,“你要给朕喂奶?” 林若秋忍不住想往地上啐一口,这话也忒下流了,亏他怎么说出来的,当下满面晕红的道:“自然不是,陛下您想哪儿去了。” 只不过等她有了奶水给女儿哺乳的时候,可以让楚镇在一旁长长见识,至于分给他就不必了——难道有人会跟自家姑娘抢食? 虽说林若秋在一些不健康的书籍上看过类似桥段,她自己是决计做不出来的。虽然她已给皇帝生下一个孩子,可林若秋迄今为止仍觉得两人的关系十分纯洁——满打满算两人也只有过春风一度,下药那次不算,那是他自己解决的。 楚镇此时亦后知后觉的发现那话有些邪僻,讪讪道:“朕也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 话音未落,他的目光倏忽从那两座山丘上掠过,喉间悄悄咕咽了一下,反倒说不下去。 林若秋未觉出他的异样,只乏倦的支起眼皮听他说话,头却一下一下的点着,显然是睡意来了。也对,累了大半晌,又刚刚吃饱东西,不困才奇怪。 楚镇便识趣的起身,“太和殿还有些事情未了,朕先过去处理一下,晚间再来看你。” 林若秋点点头,下意识的道:“陛下注意身子,别太过操劳。” 楚镇不禁失笑,到底是谁操劳?刚生了孩子的人倒来说这种话。他微微俯身,在林若秋额头上轻吻了下,也不嫌那处汗水沾湿黏乎乎的。 林若秋则毫无感觉——她已经睡过去了。 楚镇为她掖好被角出来,看着院中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仆从,照例威严的吩咐一番,“你们务必要妥善照顾好林昭容,但凡稍有错失,朕绝不轻饶。” 众人先是一愣,还是红柳最先反应过来,忙上前一步磕头,“奴婢等必定尽心竭力伺候好娘娘,不敢有违。” 楚镇这才满意离去。林若秋的性子还是太温厚了,和善有余而严厉不足,若没有他帮着立威,只怕琼华殿这些人都会纵得怠慢起来。就算是位公主,他也要让大家伙儿知道,这是他最钟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,谁敢看轻? 皇帝走后,绿柳白柳亦醒过神来,喜孜孜的拉着红柳的手道:“如今可好,娘娘恩宠深厚又得晋封,既是九嫔之位,日后再生下皇子,便能自己抚养了。” 红柳亦深以为然,照她家主子现在的势头,何愁将来没有生下皇子那日? 一旁的青柳与这片欢喜却有些格格不入,她小心说道:“诸位姐姐虽然高兴,也别冲昏了头脑,原本陛下因看重这一胎的缘故才日日过来,如今生下的是位公主,陛下嘴上不说,心里恐怕也是难免失望的。” 绿柳性子直,脾气也莽撞,当下鼓着小圆脸气冲冲的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陛下对娘娘的情意都是假的?” 红柳忙按着绿柳的手,“先别发火,听听她怎么说。” 青柳这才谨慎的垂眸,“我知姐姐一心为娘娘着想,可若真为娘娘好,岂可只听奉承而不听逆耳忠言?如今琼华殿固然势盛,咱们也须防患于未然,娘娘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因着得宠的缘故,可娘娘眼下刚生育过,难免损了身子,又因坐月子的缘故不能侍寝,倘若被其余的妃嫔主子得着机会,恐怕……” 红柳听她说得头头是道,不禁冷笑道:“听你的意思,最好这个人出在咱们宫里,是也不是?” 青柳嗫喏道:“奴婢不敢这么想,我也只是真心为娘娘考虑……” 为娘娘考虑?到底是想毛遂自荐为林主子分忧,还是存了攀附的心想出人头地?红柳目光如电扫过,青柳不禁瑟缩起肩膀,她顿时心中了然,脸上反收敛了讥讽,只淡淡道:“你的意思我知道了,先下去吧,我会代为向娘娘转达。” 青柳眸中一喜,再三道谢之后方才一步三晃地离去,她穿着一件深青色的比甲,紧紧缚着身段,愈显得腰肢如柳,纤弱易折。 俟这狐媚子一走,绿柳顿时怒气冲冲地朝红柳嚷嚷起来,“你怎能答应她?这蹄子摆明了要攀高枝的。” 她可不信青柳真是为主子分忧,不然怎么早些日子不提,恐怕也是虑着林主子身孕的缘故,如今见林主子生下位公主,她那心思又活泛起来了——说不定这蹄子野心勃勃,还想一举成为皇长子之母。 红柳冷道:“不然还能怎么办?娘娘刚生产完,正是心力交瘁的时候,难道倒拿这件事去烦她?” 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