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,还是回了自己宫里?” 川儿摇头,“小人不知。”他哪有功夫打听那些事,何况魏昭仪脾气古怪,心思又深,旁人躲都来不及,怎么敢到虎头上去捋须? 赵贤妃便冷笑道:“本宫瞧她这回怕是得受不住了。” 曾经名冠一时的宠妃,如今却被更胜一筹的取代,那人还轻易怀上龙胎,换做是她也难咽下这口气。 且看这宫里还能否平静罢。 魏昭仪在湖畔站了已有好一会儿了。飒飒夜风吹过,激得人身上起了肌栗,她却仍一动不动站着,仿佛化成石雕一般。 素英甚至疑心她要跳入湖中去,本想回去取件外袍给她披上,害怕这位主子起了寻死之念,她便也不敢擅自离开。 过了半晌,方听魏昭仪轻轻叹道:“素英,你说,她怎么就有孩子了呢?” 那声音极为古怪,仿佛在笑,又仿佛带着一缕悲腔。素英只觉被那音调刺得头皮发麻,险险便要捂住耳朵。 她只得徒劳的安慰着,“巧合而已,太医不是也说了,仍有一线机缘么?” “是啊,这一线机缘,偏偏就落在她身上。”魏昭仪轻轻咬牙,喃喃说道,“骗子,都是骗子……” 素英也不知她指的是谁,是说皇帝骗她,可当初是魏昭仪自己寻上这条路子,她若不帮着皇帝牵制太后,还未必能坐上这昭仪之位,皇帝给了她风光尊荣,如今来了一个更出色的,她就受不住了? 魏太后更称不上骗她,从头至尾她都看不起这位庶出之女——许是因为魏太后自己的出身就不怎么样,反而更亲近高贵之人,否则何必千方百计把魏雨萱送进宫来?魏昭仪明知道这点,却还心存侥幸,希图在皇帝与太后之间左右逢源,这怎么可能呢? 素英着实可怜她,但却更明白,这位主子的野心太大,迟早会将自己给吞没。她想劝一劝魏昭仪放开心胸,别净计较这些琐事,却无从劝起:魏昭仪若真能做到不在意名分宠爱,也不会煞费苦心到处钻营了。 黑暗中,素英只听到湖畔那一阵阵压抑的啜泣,如同摧伤了肺腑一般。 = 林若秋原以为自己白日里睡得长,晚上肯定会睡不着,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她依然睡得很好,看来腹中的这个小家伙消耗了她太多精力,再多的觉也补不够。 唯一的缺憾是楚镇将她搂得太紧,挣都挣不开,以致于林若秋梦见自己变成了西行的孙猴子,一步一步朝火焰山走去,激出满身热汗。 次早醒来,林若秋便发觉自己寝衣都汗透了,湿乎乎的贴着胸口,显出平坦的肩与玲珑的乳。 据说每个女人刚起床都不会太好看,林若秋发现此话不假,至少楚镇看她的眼神就不带丝毫邪念,反而满是同情,“朕昨夜摸到你身上滚热,还以为你发烧了,特意多加了一床被子,如今看着不但没好转,怎么还憔悴了些?” 林若秋心道就是被你给害的,孕妇体温高一点有什么问题,何况现在是夏天。结果这傻皇帝好心办坏事,反而令她更加受罪。 林若秋试着揪了揪寝衣的下摆,感觉都能拧出水了,遂唤红柳送一套干净的进来。她正要宽衣,忽见楚镇一眼不眨的望着自己,那目光里仿佛掺了胶水一般,林若秋没好气的道:“陛下不别过身去么?” 就算是同床共枕之人,也不能半点隐私都不讲,至少林若秋就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换内衣,无论男人还是女人。 楚镇轻咳了咳,耳畔已悄悄显出晕红来,“朕怕你身子不方便,不如由朕来帮忙。” 林若秋无力地翻了个白眼,想占便宜就直说,她不过怀了个孩子,又不是瘫痪了断了手脚,用得着寻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么? 但论起脸皮厚度,林若秋还未必会输给他哩。遂坦然伸展开两只又白又滑的胳膊,“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。” 楚镇惯会嘴上吃豆腐,实践起来往往力不从心,无奈话已出口,只好硬着头皮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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