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拉下口罩,“去办公室等我吧,小徐,你带她去。” 他在工作,宋词也不好杵在这边碍事,只好跟着人去办公室。 大概是正好是门诊时间,办公室没什么人,窗户开着,窗帘随风晃荡着。宋词就坐在周云冶的位置上。 有医生要走,看她一眼,笑着问是不是周云冶的家属,但下一秒,看见宋词的脸色,迟疑了下,多问了一句:“怎么了?” 宋词抿了抿唇,摇头:“没有,我没事。” 那医生离开了。 宋词坐在原地发了会愣。 她现在是什么呢? 她确实不再是周云冶的家属了。 等了二十分钟,到了休息的时刻,医生们都下楼吃饭,走廊外各种声音。宋词又等了会儿,仍没有看见周云冶过来。 她等得不耐烦了,站起来,朝门口走去。 走廊比平时要热闹一点,等候的病人,换班的医生,还有拉着推车的保洁人员,人很多,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人。 周云冶身上还穿着白大褂,口罩也还没来得及摘,一边仍挂着,站在电梯口跟人说话。是同样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。对方双手揣着口袋里,梳着低马尾,像是说到什么好玩的事,那女的笑起来,宋词看见她嘴角有个酒窝,温婉娴静。 周云冶也笑了下。 宋词扶着门框,一错不错地盯着看。 可能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,在换班的时候,随便说了下话,开了个玩笑而已。但宋词好像被当众抛弃了依言,脸色难看极了。 恨不得当场冲上去。 可她现在没有立场。 因为她提出了分手,并且周云冶答应她了——这确实是一段完整的结束彼此关系的过程了。 虽然她只是冲动下没经大脑说出来的话而已,但周云冶认真思考,并给予反馈了。 就算她现在冲上去,也只是无理取闹罢了。 宋词嘴唇抿成一条线。 尽管心里的怒火与愤怒已经快把她仅有的耐心和脾气烧光,但她忍住了。 他们说完了,周云冶转身的时候,恰好对上站在门边目光不善的宋词视线,他只顿了短短的一秒,接着朝她走来。 一双浅淡的眸子,视线落在她脸上。 他摘了口罩,随手放进垃圾桶,问:“不用上课?” “不想去。” 周云冶盖上垃圾桶盖,看她一眼,点到为止,“不是学期要结束了?” 宋词一声不吭。 周云冶走进去,把文件放好,给她倒了一杯水,“找我什么事?” 他的态度没有任何问题,挑不出毛病,仍然对她很照顾,但宋词就是觉得不一样的。 被他这样的语气激怒,她盯着人: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?” 周云冶愣了下,他只是非常字面上的,询问是不是有事而已。 宋词说完又后悔,扭头看着窗外的树,一言不发。 周云冶似乎叹了口气,“饿了吗?想吃什么,我叫个外卖。” 他一服软,宋词就没办法,抠着椅背,“随便。” 想了想,似乎觉得这样的回答不妥,又补道:“我都可以。” 周云冶叫了两份饭,送上来很快,两个人就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,沉默地对坐着吃饭。 宋词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,有什么不爽,她是马上就要表示出来的,于是她咽下一口饭,状似无意问:“我好像听到有人要给你介绍对象。” 周云冶夹菜的手一顿,抬眼看她,浅淡的眸子落在她脸上,似乎在回想。 “在诊室。” “没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。”周云冶说。 如果以他们已经结束的关系来看,这样发问是没有任何理由的。 宋词“哦”了一声,低头使劲扒了一大口饭,只是没过几秒,又鼓起勇气:“刚跟你在电梯说话的是谁?” 现在看向她的眼神里,又多了一丝了然。 周云冶喝了一口汤:“一个同事。” 宋词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 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病人,和没有任何关系的同事,她抓不到周云冶任何错处,也无法以“刚分手就跟别人好”的罪名来质问他。 她只好埋头吃饭。 周云冶胃口一般,一份饭还剩下许多,宋词倒是吃得不少,“能吃饱吗?” 宋词脸一红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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