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惊蛰和杨二哥也没去菜场等地叫卖,而是直接去了县上的酒楼,以每斤二十二文的价格被掌柜的一气买光,之后还特意嘱咐他们,如果日后还有野味,他们那照收不误,价格绝对优厚。 景惊蛰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铜钱,通体舒泰。前段时间一直是靠着媳妇做的酸菜卖钱,他虽然没觉得媳妇能挣钱,自个就丢了大面子,可到底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媳妇,不能给她好日子过。而如今手里的这八百八十文钱,可全是他一个人挣得,这会儿再给媳妇买个啥,那腰杆也挺得直。 “杨二哥,我想去那边瞧瞧。” 杨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那里是一排胭脂水粉饰铺子,隔着老远,胭脂的香味都闻得清清楚楚。杨二难得打趣景惊蛰:“咋的,想给你媳妇买胭脂啦?” 景惊蛰不太好意思的摸摸鼻子,吭哧道:“我是想给媳妇买个簪子。” “哎呦,这么知道疼媳妇啊。叫你这么一弄,我不给你嫂子买好像说不过去了,得得,咱俩一块去。” 景惊蛰笑笑。 俩人进了首饰铺,见里面挑东西的都是些大姑娘小娘子的,顿时有些不自在。不过景惊蛰早前给宁若兰买过银镯子,算是有些经验,即使不自在,也强撑着叫来伙计。 “我要买簪子,你给挑挑。” 伙计满眼审视的顺着景惊蛰和杨二哥转了一圈,心底下了结论:两个没啥钱的土包子。于是伸手懒洋洋的指了指靠角落的小柜台,敷衍的说:“那边的便宜,一支只要三十文,你们去那边挑吧,有要买的再叫我。” 景惊蛰眼神变了变,抿抿唇。杨二哥倒是没多想,拉着景惊蛰走去那边,边走边悄悄嘀咕:“惊蛰啊,这里的簪子咋这么贵?我瞧着刚才边上那个姑娘拿的要二百文呢,又不是金子的。” 景惊蛰没吭声,他看着面前柜台里据伙计说三十文一支便宜的簪子,心里直冒火。这个柜台靠在角落,不仅不起眼,表面都落了一层灰,里面的簪子看起来灰不拉几,毫无光泽,一看就是淘汰下来的残次。就这样的还想卖他们三十文? 后面的杨二也看到了柜子里的簪子,他人老实,可不代表没脾气,顿时就气得大声嚷起来:“伙计,你这啥意思?就这些还三十文?你们这是黑店啊?” “哎哎,我说大哥你说话可小心点,啥叫黑店?你买不起就直说!想买便宜的,好啊,出门左拐,那边的地摊便宜,三十文你能买一大把,你去那啊,跑这儿充啥脸面,嗤。” 杨二脸涨得通红,怒视着伙计,恨不得上去揍他两拳。景惊蛰冷冷的看了眼伙计,扯着杨二哥径直出了门。 店内伙计洋洋得意,冲他们的背影小声呸了声,转身笑容满面的继续招呼店内的客人。此时,背对着店门坐着一位身着浅粉色襦裙的小娘子,头戴金簪,面容清秀,微垂着头,正死死捏着水蓝色的帕子,手指微微发白。 “莲娘,挑好了没?咱们得回去了,不然夫人可是要发火的。”小娘子身边跟着的丫鬟眼底藏着不耐,语气生硬的建议。 “哦,哦,好了,回去吧。”小娘子回过神,慌忙点点头,起身带着丫鬟出了门,朝刚才景惊蛰离开的方向望了一会,面上怅然,心底微微苦涩。 丫鬟见她这副摸样,眼底的不屑越发明显,张嘴刺道:“莲娘,知道这里是你故里,难免遇到什么故人,可你得知道自个如今是啥身份,不然,等回去M.mmcZ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