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女虽然性子冷,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物,孰对孰错,她心中清楚,更不会迁怒无辜,故神色平静的对靖临言道:“我离开九重,并非怪罪神君,而是不想与邪佞之徒共处。” 靖临再次愧疚万分:“是本君无能,治理无方,连累雪女无辜之人卷入了朝堂纷争。” “朝堂之事,雪女不懂,但也知波诡云谲,望神君珍重。”也算是雪女对靖临说过的,最暖心的一句话了,虽然是离别寄语,但也是不容易。 靖临心头感慨万分,同时也知道该说再见了,随后言道:“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,雪女,保重。” 雪女微微颔首以示尊重,而后转身离去。 初雁必定是要跟着走的,可腿是跟上了,眼还留在靖临身上呢。 南天门外有神兵把手,靖临也不好当众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但是这心里面吧,还真是舍不得初雁走。 今早嘴上说着不会想初雁,可心里肯定是会想的。 从小到大还没分开过呢…… 靖临一边快速的转着手腕上的平安珠,一边贪婪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初雁,同时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神卫大人一定要将雪女平安送至北域雪境,本君等你凯旋而归。” 神君着重强调了“凯旋而归”四个字。 神卫望着神君说道:“臣定,不辱使命。” …… 再舍不得,初雁还是走了,看着初雁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云层中后,靖临长长的叹了口气,又站在原地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手上的平安珠,心里念叨着“保佑她男人一路平安早日归来”等吉祥如意的话之后才转身返回九重天。 可吉祥如意的话并不代表着真的能让人吉祥如意心平气和,因为从今早起,靖临的眼皮就一直在跳,跳的她心烦意乱。 步入南天门后,靖临伸手压了压自己的眼皮,企图将眼皮的不安分给压制下去。 就在这时,耳畔突然响起了玄念阮的声音:“雪女倾世容颜,神君就不怕神卫大人一去不复返么?” 神君一抬眼,就看到了站于前方不远处的状元郎。 怎么又是这厮?! 怎么哪都有这厮? 神君这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脸色当即一沉,冷然道:“看来状元郎对本君的行程了如指掌啊,还能随时陪伴神君左右,爱卿真是有心了。” 玄念阮面不改色的回道:“神君误会了,臣是今早陪同家父去神君阁辞行的,奈何并未看到神君身影,这才到南天门来找神君的。” 一听瀛洲帝君要辞行,靖临也顾不得玄念阮为何非要来南天门找她了,立即追问道:“帝君为何要辞行?”说完又感觉自己语气中幸灾乐祸的成分过多,不合适,靖临又跟着假模假样的补充了一句,“是本君怠慢了帝君么?若本君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,帝君大可当面提出来。” 邀请瀛洲帝君来参加生辰宴,主要是为了刺探一下他的虚实,并不打算动手对付他,而且如今朝堂之上的瀛洲党势力过大,也扳不动他。 如今不但刺探过虚实了,还给她捅出了一堆篓子,再加上初雁和独孤老胖都不在自己身边,势单力薄的靖临巴不得这座瘟神赶紧走。 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,各安各事两不相犯是最好;若不能,只能兵戎相见了。 面对着靖临的口是心非,玄念阮在心头笑了笑,同时面不改色的回道:“神君折煞家父了,并非神君不好,而是臣的兄长实在是不争气,家父不想再为神君添麻烦了。” 这句话倒是玄念阮嘴里吐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真话——玄沥是真怕自己的亲骨肉在九重天把自己折腾死,故而才决定速速离开九重天,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,干什么都没底气。 两虎相争,在威胁着彼此的同时,也都是忌惮着彼此的。 随后靖临故作担忧的言道:“玄大公子的身体,可能经受得了舟车劳顿?” 玄念玉笑,而后说出了一句能把靖临气死的话:“所以,君父才要多叨扰两日。” 靖临:“……”m.mMczx.coM